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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战1941:浴血杀倭全局

A大雪满弓刀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刚才战斗的时候,二椅子为了保护孩子将孩子藏在身下,他的身体却露了出来,成了鬼子的射杀目标。二椅子脸色苍白,身体却坐得笔直,还带着他那戏剧名伶的范儿。最后告诉小五子快走,别让孩子看着他死时的样子。小五子默默地点了点头,抱着孩子转身走入丛林。老尹和小五子早研究好了,沿着山脉向东走,到额赫穆附近再向南,找个安全的地方过江。一行人走到下午时,天已经放晴了,火热的阳光晒得林中的雨水蒸发起来,人们像是走在笼屉中,满身满脸全是汗,走了半宿又半白天,所有人都累了,老尹决定找地方休息。大家找了个林中的空地,比较干爽的地方,纷纷坐了下来找出准备好的食物,开始吃饭。小五子拿出二椅子准备好的口袋,里面大都是给丫蛋预备地吃的,拿出一张烙饼撕成小块,一口一口地...

主角:张采芹小五子   更新:2025-03-22 15: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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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张采芹小五子的其他类型小说《决战1941:浴血杀倭全局》,由网络作家“A大雪满弓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刚才战斗的时候,二椅子为了保护孩子将孩子藏在身下,他的身体却露了出来,成了鬼子的射杀目标。二椅子脸色苍白,身体却坐得笔直,还带着他那戏剧名伶的范儿。最后告诉小五子快走,别让孩子看着他死时的样子。小五子默默地点了点头,抱着孩子转身走入丛林。老尹和小五子早研究好了,沿着山脉向东走,到额赫穆附近再向南,找个安全的地方过江。一行人走到下午时,天已经放晴了,火热的阳光晒得林中的雨水蒸发起来,人们像是走在笼屉中,满身满脸全是汗,走了半宿又半白天,所有人都累了,老尹决定找地方休息。大家找了个林中的空地,比较干爽的地方,纷纷坐了下来找出准备好的食物,开始吃饭。小五子拿出二椅子准备好的口袋,里面大都是给丫蛋预备地吃的,拿出一张烙饼撕成小块,一口一口地...

《决战1941:浴血杀倭全局》精彩片段


刚才战斗的时候,二椅子为了保护孩子将孩子藏在身下,他的身体却露了出来,成了鬼子的射杀目标。

二椅子脸色苍白,身体却坐得笔直,还带着他那戏剧名伶的范儿。最后告诉小五子快走,别让孩子看着他死时的样子。

小五子默默地点了点头,抱着孩子转身走入丛林。

老尹和小五子早研究好了,沿着山脉向东走,到额赫穆附近再向南,找个安全的地方过江。

一行人走到下午时,天已经放晴了,火热的阳光晒得林中的雨水蒸发起来,人们像是走在笼屉中,满身满脸全是汗,走了半宿又半白天,所有人都累了,老尹决定找地方休息。

大家找了个林中的空地,比较干爽的地方,纷纷坐了下来找出准备好的食物,开始吃饭。

小五子拿出二椅子准备好的口袋,里面大都是给丫蛋预备地吃的,拿出一张烙饼撕成小块,一口一口地喂给丫蛋吃。

老尹让小五子,大龙二龙和草上飞等主力队员抓紧时间休息,又找了几个人放出岗哨,然后才坐下吃饭,拿出个大饼子没滋没味地啃着。

走了这一天,大路不敢走,因为鬼子有马有车肯定比你快。水路更不敢走,因为鬼子有巡江快艇。所以最安全的就是钻林子走山路。

虽然是在大雨泥泞中行走,但鬼子的追兵也在同样恶劣的环境里行进。走的都是山路,又占了半宿的时间差。所以基本上已经是冲出了牢笼了。再加把劲儿,就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了。

草上飞也是囚犯,但他不是和小五子一起来的,他早在半年前就来了。和老尹混得很熟。

草上飞是江湖报号,大名已经没人知道了,叫草上飞是因为他是个小偷,江湖上叫柳活。

这次逃亡,草上飞立了大功,因为他在几天前从水电站办公室偷出来一份详细的松花江地图。

没这份地图,这三十多号人就得像无头的苍蝇,东一头西一头地乱撞,最后就会被鬼子巡逻队抓住,就会像端午那天的逃亡队伍一样,是个必死的结局。

可小五子和老尹是什么人,那是真正的抗日联军战士。事先都做了周密的计划,行军路线都是反复推敲过的最佳路线。一旦有变,是有预备计划的。

一行人专找山高林密的地方往里钻,也不怕鬼子跟着,他们走不快,鬼子也快不了。

队伍在山里走了两天,再没遭遇鬼子。大家走时都各自备了些食物,两天下来也吃得差不多了。

不过现在是夏天,山里野菜蘑菇满山都是,大家撒出去,半天时间已经收获满满了,食物并不是大问题。

老尹在第三天早上给大伙开了个会,告诉大家下一步的打算。

按预定计划,应该再走一天,就离江边不远了,这些天队伍在一直沿山脉向东走,这时大概已经进入额赫穆境内了,这儿归蛟河县管。

大家在这找船过江,小五子自告奋勇留在江东阻击敌人给大部队争取更多的时间。

大龙二龙哥俩也要求留下来。最后老尹拍板,留下小五子和大龙二龙三人,其他人找船过江。

老尹收集了一下弹药,给他们仨每人二百发子弹,每人五个手雷。够他们打一场阻击战了。但具体打法还得看他们临场发挥。老尹对小五子格外有信心。


这些押送的警察连打人​都不敢下死手,这是怕他们死了,看样子日本鬼子的大工程需要大批的劳工,要不然也不会把他们这些囚犯都用上。

前面有个小警察,岁数不大,也就比小五子大个两三岁。虽然为了保持威严这一路都板着脸,但一举一动中无不透露着稚嫩。

临走时纪华没有把小五子的钱直接给他,因为他们这一路都被绑着,怕钱被人翻去。悄悄告诉小五子钱在那个新来的小警察那儿,到地方会给他。

到第三天的时候看见了连绵的青山,小五子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到了山区对他来说就是回家了,所有的烦恼压力在进山的时候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进山后小五子有很多次机会能逃出去,但小五子始终在犹豫不决,是先跑掉再悄悄潜回来完成任务,还是再忍两天,但到地方日本人防护得就更严了,再逃可就难了。

最后小五子决定再忍几天,看看情况再说。

这里离大坝有五六里地,从这到大坝工地的路边全是茅草棚子,简易房,密密麻麻,千奇百怪。

酒馆,窑子,赌场,大烟馆,这年代所有的买卖这里都能看见。

小五子他们的工棚子是用木头板皮钉的,​上面用油毡纸笘的房顶,还压了很多碎砖头。

大通铺的木板都是湿的,地面上全是浮土,这要到下雨天保准​变成泥塘。

他们这地方没人住,周边一个草棚子也没有,因为爬上东山就是扔死人的烂尸岗子。听说这些年扔到这儿的尸体有好几万。

只有他们这些人住在这儿,因为他们是囚犯。

小五子来三天了,他们的工作是把从远处拉来的大小毛石砸成小块,再拉到上面大坝工地上掺上河沙,洋灰,做混凝​土浇筑大坝。那时候还没有混凝土这个词,一般都统称洋灰。

每天天不亮就得起床,每人一碗糠粥,晚上一个糠窝头,真就是苞米皮子做的,里面几乎一点真粮食都没有,喝粥都拉嗓子。砸一天石头的重体力活,使他们每时每刻都在忍受饥饿。

第一天晚上,小五子刚接过还热着的窝头,就被旁边伸过来的一只手掰去了一多半,这还是小五子反应快抓住了没撒手的结果。

抢他窝头的是一个又瘦又小的斜愣眼的男人,身边还跟着两个膀大腰圆的家伙。

小五子回头看了看那边椅子上叼着烟斗的大把头和他手下的马棒队,他们眼睛都不往这边瞟一下。小五子没吭声,只是将那半个窝头几口吞下。

然后看着他们三人,又抢了几个人的窝头还给了其中一人一巴掌,大把头还是没管,小五子心里就有数了。

今天小五子故意在等那几个人,恰好等小五子接过窝头时,他们正好赶到。

于是那只鸟爪子一般的手又伸了过来,小五子这回可没惯着他,左手将窝头叼在嘴里,右手一把抓住了那只手向上一撅,那瘦子的尖叫声吓了所有人一大跳。小五子一脚踢在他下巴上把他踢得翻了个跟头。

等那两个膀大腰圆的家伙扑过来时,小五子向后跳了一步拉开距离,等一只大手抓向他时,小五子攒足了劲儿向前一冲一个正蹬,正踹在对方胯下,对方马上佝偻成一团,叫得像杀猪。这时另一个家伙却从后面抱住了小五子,小五子上身用力向下一弯然后又用力向后一甩,后脑头骨正正撞在那人鼻梁骨上,听到“喀嚓”一声脆响,那人松开了手捂着鼻子倒了下去。


第二天晚上,小五子去云姐的小院,发现云姐没在,仆人们都认识他,把他让了进去。

等到天快黑了,云姐回来了,告诉仆人们预备饭。饭菜早就做好了,只是热一热就端上来了。

其实云姐吃过了,他一看就知道小五子没吃,主要是想让他吃。

富贵人家饭食很精致,菜品花式漂亮,却有些清淡,​不合小五子口味。

云姐只动了动筷子意思一下,剩下时间就看着小五子狼吞虎咽。

小五子边吃边说:“云姐,给我把枪找出来,我今天碰见一个人,是原来我们第一军的,后来投敌了。我本来想干掉他,后来发现​他也是被逼无奈,我没杀他。但他却给我提供了一条重要线索,抗联原来在长春的一个潜伏人员,被他们的人认了出来,被捕了,后来受不住严刑拷打,就叛变了,交出了重要情报。我怀疑他有可能是牧童,交出的就是我们的情报。”

云姐的样子很是惊讶,就对小五子说:“你能确定就是他吗?你没有把握可别去冒险,姐可就剩你这么一个亲人了,你告诉我这个人姓名长相,我去想办法,我不能让你再去拼命了。”

小五子拗不过她,就告诉了他那个人的姓名,工作和大概住址。小五子说我也没见过这个人,即使他不是牧童也不能留,这个人危害太大了。

云姐一脸的忧心忡忡,说你别管了,交给我。说罢起身往外走,回头告诉小五子别出去了,就在这儿住吧​。

小五子在这儿根本待不住,他是穷人家孩子,这种富贵人家和他格格不入,吃完饭看仆人们收拾碗筷,他很是坐立不安。干脆告辞离开,回他租的房子去。

隔天小五子再去云姐的小院,云姐还没回来,他就没再等,而是独自上街溜达。

这里是老城区,街道都比较窄,人也比较多​,显得混乱不堪。天气暖和了,人们都脱去了棉衣,开始穿单衣了,小五子也买了一身粗布衣裤,换下了一身棉袍,感觉清爽多了。

拎着包袱往回走,突然一阵心悸,小五子的感觉很灵敏,这种灵敏救了他好几次。

小五子感觉被跟踪了,跟踪的人很机警,他几次巧妙地回头都没看到​。

小五子专门找了个窄胡同钻了进去,一拐弯就紧贴墙角站住,从后腰拔出刀来。

没一会儿就有个人急匆匆地走来,手上赫然平端着一把左轮手枪。

二人几乎同时发现了对方,小五子早有准备,挥手将刀子掷了出去,刀锋划过持枪的手,鲜血飞溅的同时枪也响了。

小五子感到左颊一热,子弹带着火光从脸上擦过。幸亏他提前出手,刀子干扰了枪手的准度,要不然他就被爆头了。

那个人的手枪掉到了地上,丝毫没有犹豫,转身就跑,顺手放倒了一把椅子一扇门板。

小五子上前拾起枪,发现那人已经拐弯跑出了巷子。小五子知道,枪一响一定会招来警察,他只好掉头向胡同另一头跑去。

他有种直觉,这个人很可能就是关先生,这回可知道他长啥样了,这个人很好认,因为他长得非常漂亮,是的,一个漂亮的男人。​虽然只是匆匆一瞥,小五子还是记住了他。

小五子跑回了家,一白天没出门,晚上出去转了转,也没听说出了啥事,警察也只是听到了枪声,又没有看到人,这年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要日本人不管,他们乐得清闲,所以没太管这事。

小五子又去了云姐的小院,这次云姐在家,金良也来了,正在对云姐大献殷勤。金良对小五子不错,见他来了说啥要请他喝酒,小五子因为心里有事就没答应他,要不然小五子真挺喜欢和他唠嗑的。

小五子本来想把白天的事告诉云姐,问问她今天那个人是不是牧童。可金良一直赖在这儿不走,云姐也没有赶他走的意思,小五子只好找个借口告辞了,他打算明天找没人时再告诉云姐。

小五子去了一趟同治街附近,听李庆斌说,那个关先生就在这儿住,但具体哪所房子不知道。小五子不厌其烦地慢慢打听,终于摸出点情况了,

关先生是新来的中学国文老师,长得很帅,这就对了,基本能确定昨天袭击他的人就是关先生。​可是这个人也太神通广大了,小五子刚知道他,他立马就知道小五子要杀他,竟然先下手为强,想提前杀掉小五子,一旦行动不利,却立即逃跑,当机立断,毫不拖泥带水。估计这两天肯定也不会来上班。

他不是投敌了吗?为什么不报告日本人抓自己,而是用比较危险的刺杀手段?小五子百思不得其解​。

小五子回到家,打算去门口的饭铺吃口饭,进屋一看人还不少,找了个角落坐下来,要了一碗苞米碴子粥,一碟咸菜就稀里呼噜地吃了起来,刚吃几口,突然感觉不对劲儿,手刚要摸枪,就看见有好几个黑洞洞的枪口已经对准了他,一个身材高大满脸横肉的家伙对他说:“小子,你的事儿犯了,手别动,我敢保证我的枪不比你慢,动一动你就没命了。乖乖跟我回去,你的事儿不大,犯不上拼命。”

这家伙并没有拿枪,他的枪也没插在枪套里,而是插在左前侧的腰带里,机头是张开的。小五子是内行,一看这个人绝对是高手,所言不虚。

于是小五子没动,任他们过来摸走了刀枪,那个家伙又说:“这就对了,我是警察署特务科的,专门来抓你的,我知道你有两下子,但千万别拿性命开玩笑,跟我走吧!”

这要是在一年前,小五子绝对会拼个鱼死网破,可这一年多遭遇了这么多的事,使他迅速成长了。他还有任务没完成,不能死,得想办法找机会脱困,去完成任务,这才是真正的战士。

警察局审讯室,小五子双手被反绑,站在刑具前,主审他的有两个人,一个是抓他的满脸横肉的便衣警察,另一个穿着警服,戴眼镜,文质彬彬的。小五子都做好了受刑的准备了,谁知那个戴眼镜的,打开一份卷宗读了起来。

“刘振武,小名小五子,十六岁,原系东北抗匪第一军交通员,大概小学文化,康德三年随义父齐殿臣投靠杨靖宇,康德八年被打散,下落不明。怎么样,我们对你还是很了解的,不要做无谓的抵抗了,把事儿说清了,你只要签个悔过书,我们可以从轻发落。”

小五子淡淡地说:“大哥,你是知道我出身的,这个悔过书我是不可能签的,要不然还怎么在江湖上混?既然被你们抓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要杀要剐你看着办吧。”

那个满脸横肉的人笑了,对小五子说:“还真是条好汉。不过你一个小土匪,就一点点名声还穷讲究什么劲儿?这满洲国比你名头大的胡子多了去了,不也乖乖地被招安?”

又问了几句,两人见没问出什么来,也没给他上刑,把他押到拘留室锁上门转身走了。

这场审讯根本不是在审讯,好像只是走个过场,处处都透着诡异。

小五子静下心来仔细想,到底是谁出卖了自己呢?一开始觉得应该是关先生,可是后来又否决了,因为关先生根本不认识他,不可能知道这么详细。又觉得是李文斌,后来也否决了,李文斌投降是因为家人被送到了新京。他胆子很小,小到不敢去举报自己。

出卖自己的这个人不知道他在濛江杀了鬼子大官,也不知道他在蛟河参加了矿工暴动。那就一定是队伍分散前认识自己的人,可那些人都已经死得差不多了,没几个活着的了。

符合这些条件的只有云姐。但云姐是教他识字的,给他讲革命道理的人,把他一个小土匪培养成革命战士的人,怎么可能出卖他呢?没道理呀?


他要看看,是不是老天真开了眼,让他有生之年能亲眼看见大仇得报。

直到走上坡来到离高家大院不远的土坎上,一眼就看见了高洪坡睡觉的正房被爆炸掀开了整个房盖,浓烟滚滚,四周被熏得漆黑。

一颗焦灼的心犹如喝下了一口冰凉甘甜的仙泉般舒畅,感觉整个人都有种展翅欲飞的轻盈。

老头就这么脚步虚浮着,如在云端般去了李家烧锅,从怀里摸出一块钱,​拍在桌子上,“给我全打酒,妈了个巴子的,不过了。”

烧锅的李家生也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高兴,给了他一个挺大的压压葫芦,还给他抓了一把自家煮的毛豆。让老爷子好生痛快一回。

邻居们也都被爆炸声惊了出来,看是老高家,都没敢靠前。

过了一会,有人去门房才看见被绑得像粽子的更倌铁锁。

然后就传开了,南楼山上的胡子,报号东江好的,下山来洗劫了老高家。

人家胡子说了,就是看高洪坡作恶多端,专门下山来替天行道的,与旁人无关。

邻居们不得不信,因为那炸弹哪里是一般人能拥有的?老何头有那个心也没那个钱。

然后,邻居们就看见喝得满面红光的何显宗领着两个孙子朝西面的青山磕头,磕得砰砰作响。

小五子和大龙骑着马,一人挎了两把盒子炮,脸上抹的锅底灰都没时间洗。两个人都满脸确黑,天已经亮了,两个少年看着对方的脸都忍不住哈哈大笑。

进山后可就没有路了,正值盛夏,草木繁茂,两个人牵着马曲曲折折地绕着弯前行。

幸亏小五子仔细研究过这片山区的地图,要不然他俩就得麻达山。

一路上饿了就吃,困了就睡,到达汇合地点时已经过去三天了。

汇合地点并没有人,但小五子看到了这里的几棵树都被人在同一高度剥掉了一小块树皮。

小五子沿着这个记号在一棵树丫上夹了一块石头的大树上找到了一张纸条。

纸条上是暗语,写着,上北河买东西,五块大洋分两份,下海捞鱼。

大龙不识字,听小五子念了一遍却说:“我知道,老尹临走时叮嘱过,我来领路,你跟紧了。”说完一马当先向南行去。

其实小五子知道怎么走,不过大龙好不容易有一次表现的机会,怎能不让他过过瘾。

小五子十六,大龙十九,而心态上大龙幼稚得像孩子,小五子却成熟得像个老头。

向南走了大约十里,前面是一座高山,二人牵着马往山上爬,坡度不算太陡,勉强能牵马上去,就是得时常用刺刀砍断拌腿的藤条。

当二人牵马上了坡,密林中有人喊了一嗓子:“蘑菇溜那路,什么价?”

大龙开口答:“想啥来啥,想妈家人了,二舅来了。”那边又喊压着腕,大龙喊闭着火。

从密林中出来两个端着枪的,大龙小五子一看,认识,这两个人都是他们这次逃亡的人员,一个叫家贵,一个叫小栋。都是二十多岁的小伙子。

小栋对他们说:“我们都等你们好几天了,你们再不来,我们就走了。”小五子笑笑说有事耽误了。

家贵和小栋带路,四人又往树林深处走了很远,才看见他们万分熟悉的,以前经常住的,用原木搭的马架子,左一个右一个,这密林里竟散布着十多个马架子。


王喜回来的时候福顺已经把大门关上了,还没做饭呢。王喜叫上他进入后院上房,这时候除了小五子外一个客人也没有。三个人就在小五子屋里做行动准备,王喜眼睛通红却很兴奋,虽然喝的酒都吐出去了,但毕竟没少喝,有点头疼。他在桌子上简单画了个草图,告诉小五子几个人的位置,虽然后院有俩女人但她们没喝酒。一旦叫起来会很麻烦。三人必须同时行动。 今天这顿酒喝得太值了,要不然前院三个人就不好对付,他们都是老炮手,以前不是胡子就是东北军出身,枪法都没得说。趁现在都醉得昏天黑地正好方便解决。

王喜拿出两把驳壳枪说:“尽量别开枪,先用刀。万不得已时再用枪。”又问小五子能行不?小五子点点头一脸坚毅。王喜早就知道小五子,听说这小子胆大心细,身手敏捷,所以很放心。给福顺一把斧子,他不会打枪,只能让他在外面把风。又去厨房拿了一块熟肉,夹了些自制的毒药,这是给狗准备的。

今天不是初八就是初九,有点月亮地儿,三人走到田家大院东墙根停了下来。天气还是很冷,外面没有人行走。王喜往墙边一猫腰,小五子助跑两步一踩王喜肩膀,“嗖”的一声就上了墙头,伏在墙头辨别了一下方向,掏出毒肉向狗窝扔去。然后就都没有动,静静地等着。

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止了,过了很长时间,终于听见看家狗倒地抽搐的声音。小五子翻身跳下去,悄悄去开大门,却发现大门根本没有插上。王喜闪身进院直奔后院,小五子则摸进门房。

门房里面点着灯笼,守夜的人坐在椅子上打着盹。小五子一进屋带进来一股凉气,守夜的王小子一激灵,刚站起身来小五子就已扑到,锋利的匕首从颈上划过,带出一蓬鲜血。腔子里只发出“嗬嗬”的声音。小五子伸手扶住,没让他砸倒在地面上。轻轻放倒,任他在地上抽搐。拿起灯笼开门出去。

厢房里,两人正在蒙头大睡,鼾声如雷。小五子打着灯笼进屋都没醒。上炕掀开被一刀一个,竟出奇的顺利。小五子最恨汉奸,所以出手没有一丝犹豫。然后把被子盖好掩住鲜血。见枕头边有一把驳壳枪,拿起来插在后腰里。

前院和后院间有一道门,到晚上应该是插上的,王喜白天来时看过,已经准备好用刀挑开了。谁知这道门也没插,推门就进去了。

王喜熟门熟路蹑手蹑脚地进了上房,他知道深田在东屋,轻轻拉开门,就听到了深田的鼾声 。屋里漆黑一片,深田老婆醒了,问了一句:“都那塔?”大概是问“是谁”的意思。王喜一个箭步蹿上炕,左手捂嘴,右手的刀子就扎了下去,眨眼间连捅数刀。

深田听到声音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王喜根本不给他反应的时间 用膝盖一下顶在深田胸口,刀子在他脖颈间又是连捅几刀。怕他挣扎,左手死死按住深田头部。过了好一会,发现深田不动了,这才放开手。

浓浓的血腥味直冲鼻子,眼睛这时也适应了黑暗 ,见深田枕边有一支手电筒,拿起来,四下照了照,确定这两个人已死,这才下炕出屋。

王喜到西屋扑了个空,不禁大吃一惊。刚才从东屋拿了深田的手电筒,在西屋照了一圈,竟然没人,这人哪去了?反身出屋,感觉后脊梁骨发凉。

手上的刀满是鲜血,黏腻腻的。在门口的棉门帘上擦了擦手,还刀入鞘,从后腰拔出枪来。听听外面没有声音,小五子也应该得手了,不到万不得已他真不想动枪,那样就会提前暴露。

端枪出门,蹑手蹑脚地走到院子中央,突然左侧厢房有火光一闪,有人点亮了油灯。王喜没有犹豫,轻轻摸了过去。走到门口,听见小五子也轻手轻脚地从前院进来了,心放下了一半。

屋里肯定是李贞,这厢房王喜白天来时瞄了一眼,大概当临时仓库用了,李贞怎么会在这里?

只听屋里李贞清脆的声音问:“外面是王掌柜吧?进来吧,难道还怕我一个娘们儿?”这时小五子也到了门口,两人对视一眼,小五子一点头,也掏出枪来,站住不动,王喜开门进屋。

屋里桌上有一盏油灯,李贞就坐在桌旁,桌上放着一把花口撸子。王喜前脚进屋,李贞就问:“你是谁?”这话问得很奇怪。可王喜回答得也奇怪,“我是我。”

“压着腕。”

“闭着火。”

这是江湖切口,王喜有点发蒙,直愣愣地看着李贞。

李贞说:“把家伙收起来吧!白天你来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你今晚肯定得来。我怕被你宰了,死得冤枉,就猫这屋来了。”

王喜还是没明白,不过枪口却放下了。人家都把枪搁桌子上了,自己再拿枪指着人有点说不过去了。

李贞又说:“我和你的目的一样,都是来杀这个老鬼子的。我是双胜的人,大柜去年折了。我是来报仇的,一直在找机会。这几天你不来我也可能会动手。只不过我一个女流之辈,没太大把握。”王喜说:“原来是里码人,我说这门怎么没有一个是插着的。”李贞又说:“你们是抗联吧?绺子里的人跟你不一样。”

王喜说:“双胜也归了抗联了,咱们是一伙的。”叹了口气又问:“事办完了,你怎么打算的?”李贞说:“我知道老鬼子钱藏在哪里,咱们去起出来,我跟你一块去找队伍。”

王喜相信她说的话,今晚行动太顺了,顺利得有些不可思议,仔细想想,只可能是有人暗中帮忙。不过这小娘儿们长得清清秀秀的却是个狠人儿,为了报仇居然能不惜牺牲一切,王喜打心底对她有些敬佩。

王喜领李贞出门,小五子也一愣。心说这怎么还留了个娘儿们?是王喜看上了?舍不得下手?王喜没解释,跟李贞又去了东厢房,小五子也跟了上去。

屋地上有个石磨盘,李贞让王喜和小五子抬到一边,拿了把锹挖了几下,挖出个铁箱。三人抬出来打开,见里面全是钱,上面有几沓绵羊票子,下面全是银圆。翻了翻下面有一包金条,有二十多根,还有个油布包,打开看是两把撸子。几匣子弹。小五子从小就当土匪也没见过这么多钱。

把东西打包后,王喜说最好把尸体藏起来,李贞说前院有菜窖,三个人一起动手,用棉被包裹着五具尸体塞进菜窖。又把一缸水倒了进去。天气很冷,估计明天就能冻上。小五子见李贞面色如常,也是暗暗称奇。

深田家有马有车,李贞回屋拿了个衣服包裹出来,王喜出门把福顺叫进来,四个人套车装东西,把车悄悄赶出来。王喜说把门锁上吧。能多拖几天。李贞点头,又回去找了把大锁头出来,锁上门赶上车返回大车店。

大家折腾半宿也都饿了。王喜和李贞一起做饭,下了一锅荞麦面条。又炒了俩菜。四个人上桌吃饭。王喜问小五子下一步怎么打算?小五子说:“咱们队伍可能是过铁路往北去了。王大哥你们去找队伍吧,我另外还有任务得去新京。”王喜一看他没细说就知道是不该问的。就说:“咱们还能睡半宿觉,明天起早走,向东进山去敦化境内。我还知道几个密营。如果找不到就向北去额穆一带进张广才岭。”说完看了看李贞,李贞说:“我没意见,跟你走。”福顺没说话,他一直都听表哥的。

早晨天没亮小五子就醒了,伤口没啥大问题,他又找了条布,仔细缠了缠。王喜知道他有伤,就对他说:“任务要不紧急就找个地方把伤养好,你去新京得换身打扮,那地方是鬼子老窝,穿这身会被一眼认出来。把那几捆绵羊票子带上,到外面到处都得花钱,万事小心。”说完把钱包了个布包,大概有七八百块。又给了小五子一把马牌撸子。小五子点头答应,把钱揣怀里,枪却揣进皮袄兜里。

不一会李贞也收拾利索了,天刚蒙蒙亮,王喜,李贞,和福顺,都骑着马出门。小五子没骑马,他得往北去,到蛟河才能找到铁路。几人互道珍重,分头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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