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云枝虞白苏的其他类型小说《先救白月光?流产当天渣爹带崽火葬场云枝虞白苏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橄榄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云枝的声音清甜,却一秒就可以把人拉入深渊。虞白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虞白苏被吓得说不出话来,紧咬牙关不知所措。她想要下床,去看夜承宴那边的情况如何,可是腿上的伤却妨碍着她的动作,这让虞白苏一时懊恼起来。云枝闭目养神,不再理会虞白苏。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像是要把云枝的生命带走一样,她听着一旁冰冷的机器嘀嗒作响,忽然想到自己身上得的病。如果真到了那一天,她会在什么地方死去呢?那她一定要选一块风水宝地,和童童一起安葬。童童或许是喜欢花的。因为自己在怀孕的时候,每每路过鲜花店,就能感受到肚子里那个小生命愉快的动弹着。可是一想到自己期待的那个小天使,如今只能待在一个冰冷的罐子里,云枝就眼角发酸。身体的形状让云枝伴陷入了昏迷,...
《先救白月光?流产当天渣爹带崽火葬场云枝虞白苏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云枝的声音清甜,却一秒就可以把人拉入深渊。
虞白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
虞白苏被吓得说不出话来,紧咬牙关不知所措。
她想要下床,去看夜承宴那边的情况如何,可是腿上的伤却妨碍着她的动作,这让虞白苏一时懊恼起来。
云枝闭目养神,不再理会虞白苏。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像是要把云枝的生命带走一样,她听着一旁冰冷的机器嘀嗒作响,忽然想到自己身上得的病。
如果真到了那一天,她会在什么地方死去呢?
那她一定要选一块风水宝地,和童童一起安葬。
童童或许是喜欢花的。
因为自己在怀孕的时候,每每路过鲜花店,就能感受到肚子里那个小生命愉快的动弹着。
可是一想到自己期待的那个小天使,如今只能待在一个冰冷的罐子里,云枝就眼角发酸。
身体的形状让云枝伴陷入了昏迷,已经没有任何的力气可以离开这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口袋中的手机响了起来,让云枝渐渐的恢复了意识。
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急救室里已经空无一人,只剩下了一片狼藉。
手机的响铃声还在继续,云枝颤颤巍巍地掏了出来,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是程书砚。
她犹豫着,正想着要不要接通的时候,急救室的大门被砰得一声推开了,走进来了几个保镖,将云枝从地上拖拽了起来。
云枝现在已经没有力气挣扎,不用想就知道,这些人一定是夜承宴派来的。
她心如死灰的闭上眼睛,任由这些人把自己拖拽到了病房里。
她被扔到了夜承宴的脚边。
云枝抬起头的时候,先看到的不是夜承宴的脸,而是迎面砸下来了检查报告,就像是一个巴掌,狠狠抽在了云枝的面上。
她扫了一眼地上的几张检查报告,笑了出来。
“云枝你居然敢骗我!”夜承宴愤怒直接直接伸手掐住了云枝的脖颈。
她脖子纤细,好像稍稍一用力,就可以被折断一样。
夜承宴的眼中布满着血丝,他居然被云枝给骗了。
云枝她根本就没有传染病!
可自己和夜泽都惶恐不安,却忙前忙后的跑了好几个诊室,折腾了这么久,加急拿到报告,再看云枝刚才那个笑容,她分明就是知道这件事,故意戏耍他们罢了。
“你是不是活够了!”
云枝感觉到了窒息,苍白的脸色染上了薄红。
然而云枝并不惧怕这种压在头顶的死亡,甚至坦然地笑了出来,漂亮的瞳孔中尽是讽刺。
“夜承宴,我这不是关心你,让你去检查一下身体吗?你刚才一定忙前忙后,急得不行吧。”
“原来你也有这样狼狈的时候,原来你也怕死啊。”
可他却又能面不改色的夺走别人的性命。
“你!”看着云枝的这副样子,夜承宴突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夜泽从一旁的椅子上跳了下来,气冲冲的走到了云枝那前,抬手就打了她几下,甚至拉扯着她的头发。
“你这个坏女人,你说谎!”
他眼眶红红的,显然刚哭过了一场。
云枝木然的转头看着夜泽:“说谎?说谎是什么难事吗?所有人不都是信口拈来。”
一句话,就让夜泽僵硬了身子。
他心虚自然害怕。
云枝只觉得好笑,她重新掀起眼皮,懒散地说着:“夜承宴,你和虞白苏的血型好像一样啊,正好,你可以拯救你的心头肉了。”
夜承宴愣了一下,他低头扫了一眼检测报告,发现自己和女生的血型还真的一样。
蓦地想起了虞白苏之前和他开过的玩笑。
也想起了云枝的血型才是不一样的,刚才他一时情急,记反了自己和云枝的血型。
“虞白苏不是失血过多吗?正需要你来拯救她。”虞白苏看着眼前的夜承宴,见他忽然愣神,继续说道,“夜承宴,你不会是不愿意吧?看来虞白苏在你的心里也没有那么重要。”
云枝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也会说这种阴阳怪气的话。
可是看着夜承宴和虞白苏难看的脸色,只觉得心里太痛快了。
她凭什么要这么忍气吞声?
夜承宴额角青筋突突直跳,病床上的虞白苏再也忍不住马上开口就知道。
“云小姐,你怎么这么说?你难道不关心承宴的身体吗?承宴,我不需要你输血,我可以的。”
云枝还在变本加厉:“实在不行你可以让也泽献血,他的血型和你们也一样。”
夜泽吓得脸刷了一下就白了,哆嗦地站在夜承宴的身边。
夜承宴愤怒地从喉咙中发出了一声低吼:“云枝你在说什么?他是你的亲生儿子!”
“他不是觉得虞白苏才是他的亲生母亲,我不配吗?既然这样的话,我也不和你们强,他愿意让谁当妈,就让谁当妈,他妈现在要死了,作为儿子的不应该做点什么吗?”
云枝轻声的说着,每一句话都往在上这几个人的心窝子里扎。
只有真正不在意了,才会说出这样决绝的话。
夜承宴的手不是控制地愈发加重,心里生出了恐怖的念头。
而就在这时,病房被砰的一下打开了。
一道人影冲了进来,抬起拳头就直接打在了夜承宴的脸上,强迫他松开了云枝。
云枝的身子就如风飘零的落叶一般,下一秒便落在了来人的怀里。
“你这个混账!”
来人正是程书砚。
他刚才给云枝打电话,结果一直都没有接通,又去了她的出租屋,也是空无一人。
程书砚心中实在担忧,迫不得已还是动了些手段调查云枝所在,发现她居然被夜承宴强行带到了医院里,他马上就赶了过来,挨间病房寻找,最后看到夜承宴正掐着云枝的脖子。
他急火攻心,直接就冲了进来,毫不犹豫的给了夜承宴一拳。
程书砚将云枝抱在了怀中,发现她的状态无比糟糕。
“枝枝,你怎么样?”
云枝看到程书砚,鼻尖发酸,她抓住程书砚的衣襟,轻声说道。
“带我走。”
“好。”
程书砚将云枝抱了起来,转身要走,身后却传来了夜承宴的怒吼。
“站住!”
原本早已毫无波澜的云枝,再看见这个日期的时候,想起她在玻璃瓶中的女儿,心脏还是猛地一痛。
本该陪她在医院待产的父子,居然一早预备好要在那天给虞白苏庆祝生日?
“嗯,你把东西收好,到时候布置场地还要带资料,别弄丢了。”
夜承宴平静应下,似乎丝毫不曾察觉云枝的异常,也似乎给虞白苏庆生,是他理所应当的本分一般。
“你不记得那天是什么日子了吗?”云枝放下文件,想着她孤单冰冷的女儿,心如刀割。
夜承宴带着诧异抬眸,看鬼似的盯了云枝半天。
“你不是都读出来了吗?那天是苏苏的生日。”
“苏苏出国这么久,你该不会连生日都不让我为她庆祝吧?”
“苏苏从前受了那么多苦,她已经没有亲人了,我只是......”
“那天是我的预产期。”云枝冷声将夜承宴的解释打断。
夜承宴顿了一下,猛地想起那个他曾无比期待的女儿,似乎的确要在那天降生。
他最喜欢的就是女儿,当初夜泽出生时他还是失望了一瞬。
在得知云枝这胎怀的是女儿时,他一早就备下了一切用品。
可他怎么突然就忘了?
夜承宴的眉头转瞬松开,“预产期而已,又不是一定会在那天生,何况不是已经早产了吗?和苏苏的生日宴也不冲突。”
夜承宴理直气壮的辩解,让云枝的眩晕感愈重。
她早产,难道不是因为他们父子为了保护虞白苏吗?
是妈妈错了。
妈妈不该留在这个世界,将你带来这个冰冷的世界,却又没能让你平安出生。
你的父亲和哥哥,似乎早不期待你的降生了。
云枝看着手上那份预定场地的资料。
下一秒,就被她撕得粉碎。
童童是因为虞白苏才死的,凭什么她的女儿泡在福尔马林里,虞白苏却能开开心心过生日?
眼看云枝撕碎资料,夜泽尖叫一声,发疯似的撞开云枝,抢走她手中的碎片。
“你干什么!”
“没有资料证明就没有用那块场地了。”
“那是爸爸花好大力气才预定的场地,你要毁了苏苏阿姨的生日宴吗!”
“你真恶毒!”
夜泽虽然只有四岁,也云枝如今身体虚弱,被个孩子一撞就摔了。
云枝此刻趴在地上,浑身痛得无法动弹。
而夜泽那张她看来无比乖巧可爱的小脸,此刻也狰狞可怖,如同来索命的厉鬼。
她恶毒吗?亲手害死自己女儿妹妹的父子都不能称之为恶毒,自己只是不让虞白苏办生日宴,何罪之有?
“云枝,你太过分了!”
原本看在云枝刚生产完身体虚弱,态度尚且温和的夜承宴,也在此刻冷了面孔。
他甚至没去扶自己刚早产的妻子,只带着夜泽专心拼着那张资料证明。
最后,是云枝自己费力爬起来的。
直到资料全部拼好,父子两人脸上才带了笑意。
夜泽转头,明亮双眼恶狠狠瞪着云枝。
“我不允许你欺负苏苏阿姨,我讨厌妈妈,讨厌妹妹!”
“你们两个是坏人,在苏苏阿姨生日宴之前,我不许你和妹妹进门。”
“这里是夜家,姓夜,你这个外人不许进!”
夜泽带着愤怒的咆哮声响彻别墅。
从前将夜泽视为心头肉,哪怕简单吵两句都要落泪的云枝,此刻却格外平静。
“嗯,好的。”
她冷静回应,没顾那对父子诧异的目光,拖着剧痛的腿转身上楼。
无论在夜家,还是在这个世界,她都是外人。
离开也好。
带着她的女儿,离开这个冰冷无情的家。
反正这里属于她的痕迹,都已被一一抹除。
生下二十八天,她可以专心解决外面的痕迹了。
云枝动作慢,等她收拾好行李,带着童童的玻璃瓶下楼时,那对父子已经出门了。
正好,省得跟他们废话了。
云枝行李不多,只有一个双肩包和童童。
但只有这些东西,还是让她费了些力气才搬到新的出租屋。
一进门,鼻腔里传来熟悉的暖流。
云枝迅速冲到洗手间,可鼻血还是喷洒着落了一路。
她用流水冲了许久,直到洗手池一片猩红也没能止住血。
该不会没等到一个月,自己就先失血过多而死了吧?
云枝正自嘲笑着的时候,出租屋的门被人敲响。
她刚搬来不到一小时,是新邻居?
云枝胡乱捂着鼻子,挪了半分钟才走到门口。
可在开门看见门外那人的时候,云枝愣了一下,捂着鼻子的手也松了。
手刚一挪开,鼻血瞬间又涌了出来。
原本想给云枝惊喜的程书砚,开门看见的就是一脸血的云枝。
他漆黑的眼中瞬时一片慌张,拉着云枝的手腕将她拖进门按在沙发上。
“枝枝,你怎么流这么多血?”
昨天收到医院的消息后,他连夜赶到了云枝所在的城市。
半小时前,他查到云枝搬出了夜家,直接就赶过来了。
程书砚拿纸巾捂着云枝的鼻子,温热的皮肤靠在她脸上,令人格外安心。
“没事,不小心撞到了。”
云枝有气无力解释,说话时嘴里都带着血味。
可程书砚紧锁的眉头不松,云枝又笑着安慰。
“你不是看见医院的体检报告了吗?我身体没问题,真是撞的。”
前天做引产时,云枝也做了全身检查,体检报告是绝对没问题的。
她是在体检结束后,才被设定为骨癌的。
程书砚想起那份健康的体检报告,这才松了口气,认定云枝的确只是不小心。
“都这么大了,走路怎么还是跌跌撞撞的。”
久违的关心,让云枝眼眶一酸,差点没忍住哭出来。
她一抿嘴,牢记自己目前的任务。
“哥,夜氏集团的股份你要吗?我给你,不要钱。”
程书砚心中一惊,深深蹙眉。
他看着云枝脸上悲戚决绝的表情,心蓦地疼了下。
能把云枝逼到这个程度,连股份都不要了,那些人到底做了什么!
他组织着语言,每个字都小心翼翼。
“枝枝,你......”
“滴滴。”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打断了程书砚的话。
还在咬牙对抗疼痛的云枝反应了会儿,才确定是自己的手机响了。
她稳稳心神,慢慢从包里拿出手机,看见来电显示上的“老公”两个字。
自嘲的勾唇......
她刚想挂断,对面的程书砚也看到了来电显示。
“枝枝,你接电话吧,我去洗个手。”
说完,便朝着卫生间走去。
云枝深吸口气,想必是夜承宴已经知道自己离开了,正好把话都说开,以后也就没有联系的必要了。
“云枝,给你20分钟,马上来医院一趟!”
时间紧迫,云枝想着还是要尽快将夜氏股份的事情敲定。
原本对夜承宴,她不并没有多少报复的心理。
在接受任务之初,就已经知道这个世界的设定就是如此。
夜承宴对虞白苏情有独钟。
是她不自量力,以为改变了设定,非要留下。
她输得起。
可童童是无辜的,她也无法容忍夜承宴的得寸进尺。
因为云枝右手没有好利索,早餐都是能用勺子吃的。
期间程书砚细心地给她夹了小菜,一顿早餐温馨愉快。
程书砚收拾妥当,又给云枝取好了饭后吃的药。
“哥,坐会儿吧,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吃完药,云枝无奈叫住了还想继续忙碌的程书砚。
程书砚僵了下,有些怕她再提参加婚礼的事情。
可看着云枝期待的目光,他无法拒绝。
好在,她说的是另外的事情。
“哥,我之前说的股份的事,你怎么想的?”
云枝声线平稳。
“枝枝,你对夜承宴真的死心了吗?”
程书砚喉结动了动,问出自己关心的问题。
云枝抿抿唇,点头,“嗯,死心了。”
“但我给你的股份,和这个关系不大。”
原书中,夜承宴和男主争夺虞白苏落败。
败的不仅仅是爱情,还有身后的夜氏集团。
因为云枝的到来,才挽回颓势。
当初夜承宴为了表示对她的看重。
也在于云枝是拯救夜氏集团的大功臣。
将手中持有夜氏集团的股份悉数转给她。
结婚后,云枝也动过将股份还回去的念头。
但各种原因不能成功。
那时候她就猜测,设定就是设定,人力难以更改。
可夜承宴和夜泽对她太好,好到她忽略一切,自欺欺人。
直到半年前,夜承宴第一次失约。
她知道,剧情又回来了。
她难过,她防备,想要再次扭转剧情。
如果说夜承宴和夜泽是害死童童的直接刽子手。
那她就是帮凶,是她的一意孤行害了童童。
所以她决定,既然无法改变剧情,那就顺势推一把。
夜氏集团必将覆灭。
“枝枝,你想我做什么?”
程书砚看着云枝平静苍白的小脸,有些怅然。
“吞并夜氏集团。”
云枝抿抿唇,微白的唇瓣轻动。
原本她想的是,将股份免费赠与程书砚,请他对夜泽看顾一二。
现在,夜泽怎么样她已经不在乎了。
而且经过六天前的事情,以夜承宴睚眦必报的个性。
一定会想办法报复程书砚。
既然程书砚已经入局,那就干脆先发制人。
程书砚瞳孔震动,“枝枝,你......”
“哥,你放心,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云枝见状,打断他的话,温柔笑了。
程书砚不再迟疑,“好,只要是你想做的,我都支持。”
“需要我将小泽送走吗?”
云枝毫不犹豫摇头,“不用了。”
“人死如灯灭,他很快就和我没关系了。”
“对了哥,我还想和夜承宴离婚。”
想起来什么,她再次提出请求。
“我想干干净净地离开。”
程书砚喉头哽住,有些失态的抓住云枝的手。
“枝枝,我已经联系了专家,会治好的。”
云枝没有像曾经那样,急忙抽回手。
“哥,我自己的病情,我自己知道的,我不难过。”
反手握住程书砚的手,语气淡然。
相反,她还有些期待。
为了夜承宴,她已经在这里耽搁了十年。
她的病不仅不能治好,过些天,连止疼药都会失去效力。
昨晚她已经和系统沟通过了。
所以,她要趁还有药效的时间里,快点将事情办完。
想着,云枝来了瞌睡。
她知道,这是治疗骨癌药物的副作用。
“枝枝,睡吧,我会帮你。”
程书砚看出来,贴心扶着她睡下。
云枝窝心一笑,“哥,谢谢你,从开始到现在。”
掀开被子,童童狰狞的小脸暴露无遗。
程书砚毫无异样。
云枝感动又羞愧,这么好的程书砚。
因为她,扰乱了原本的人生。
莫名的,她竟有些羡慕未来那个能拥有他的女人。
如果不是时间有限,她真想亲眼见见。
但也不敢再提要参加程书砚婚礼的话。
担心程书砚会胡乱找个人完成婚礼。
胡思乱想中,云枝抱着童童沉沉睡去。
程书砚坐在床边,久久未动。
“枝枝,这个世界,你真的就无牵无挂了吗?”
似是自嘲,似是疑问的话语。
很轻,连尘埃都没惊动,便消散在空气中。
......
虞白苏病房。
夜承宴坐在床头,肩上依偎着虞白苏。
俩人笑容满满地看着绘声绘色讲故事的夜泽。
画面温馨,像极了幸福的一家三口。
突然,急切的手机铃声破坏了这份和谐。
夜承宴接通电话,下一瞬大力将手机摔到墙上。
“奸夫淫妇!”
疗养院。
“不行!”
云枝悠悠睁开双眸,看着洁白的天花板,恍惚了下。
她做梦了。
梦中,她回到了那个抉择点。
夜承宴痛失所爱,伤心痛苦,可怜巴巴地求她留在身边。
她不知道是自己臆想的,还是真实发生的。
竟然看到了夜承宴眼中浓浓的恶意。
云枝下意识否认,一个人怎么可能伪装那么久?
可如果不是真的,又怎么解释虞白苏一出现,夜承宴就立刻变了?
不管真假,她都不想去探究了。
可她只能以旁观者的姿态,眼睁睁看着“自己”为了夜承宴留下。
“枝枝,饿了吗?先喝点水。”
程书砚温润的声音响起。
云枝醒神,没矫情,坐起身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温水。
“哥,几点了?”
视线轻轻一动,就看见程书砚办公的桌子。
心下一阵感动。
庆幸自己在最后时光,还有一位真心为她着想的亲人、朋友。
“两点了,现在要吃饭吗?”
程书砚一边给云枝调整床,一边回答。
“我睡了这么久?”
云枝蹙眉,懊恼自己睡得太久。
她本来时间就不多,还有那么多事情,后面痛起来只会更加厉害。
看来,除了止疼药,其他药不能再吃了。
于是,见程书砚再次拿药的时候。
她阻止了,“哥,除了止疼药,都别动了吧。”
程书砚并不赞成,“枝枝,别放弃,哥哥会找到治好你的办法的。”
云枝没说话,程书砚心中一紧,还想劝说,可惜被打断了。
“哥,我的身体我自己有数,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希望轻轻松松的离开,在一个真正自由的地方。”
云枝声音不大,语气也柔柔的。
程书砚却听出了她的决心,尽管心中沉痛,还是笑着答应了,“好。”
云枝笑着。
“哥,东西准备好了吗?”
夜承宴漠然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语气冷得像在冰水里浸过,透着刺骨的寒意。
云枝心里一阵麻木的顿疼,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见对面传来夜泽大声哭泣的声音。
虽然已经决定私心,可夜泽是她身上掉下的一块肉,是她宝贝了几年的乖巧孝顺的亲儿子,云枝的心瞬间被心疼和担心占据。
“夜承宴,小泽怎么了?”
夜承宴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直接说道:“小泽怎么样,你会关心?赶紧到医院来,否则我会让你后悔的!”
想到某种可能,云枝声音抑制不住颤抖。
“夜承宴,大人的事情和孩子无关,你不能......”
回应她的只有几声短促的机械音,再打过去就被拒接了。
程书砚根据云枝的话已经有了基本判断,心里对夜承宴很是窝火。
可当着云枝的面,他什么都不能说,因为一旦说了,只会重蹈覆辙。
他装作不知,走过来问道:“枝枝,是发生什么是了吗?”
云枝着急去医院,一边起身一边回答程书砚的话。
可她忘记了自己现在是骨癌患者,刚刚也是因为疼得受不住才坐下的。
这一大动作,立刻让她浑身像是被刮骨般的疼,眼前一黑,向前扑倒。
“枝枝!”程书砚眼疾手快的一把将云枝捞住,“你怎么了?”
云枝缓和过来,发现自己并没有摔倒在地,鼻间是清冽淡雅的松香,温暖而宁静,来自骨髓深处的疼痛都为之减轻了。
大概是太过舒适,她没有第一时间离开程书砚的怀抱。
云枝想起了十年前刚来这个世界,和程书砚相处的点点滴滴。
如果说她在这个世界还有什么牵挂,那就是程书砚。
因为她的出现,他孤身至今。
程书砚感受到怀中人儿的依赖,扶着肩膀的手缓缓放到了云枝的后背,微微用力。
云枝猛的推开程书砚,她明知道程书砚对自己的感情,又怎么能在即将离开的时候释放错误的信号呢?
程书砚收回手,后退两步,说:
“枝枝,你要去哪里,我送你。”
“好,谢谢哥。”
云枝点点头,她现在不适合开车,叫车也需要时间。
车很快到了医院,疼痛再一次席卷云枝全身。
只是下个车,就耗费了她大半力气,满身冷汗。
“枝枝,你真的没事吗?”
程书砚看出了云枝的不对劲,担心询问。
“哥,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是真的没什么的,我前几天的体检报告你也是看过的啊。”
云枝不想再麻烦程书砚,更不想将他牵扯进和夜承宴之间,狠狠吸了两口气,强自微笑回道。
可是她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轻轻挪了下脚步,就一个踉跄,差点栽倒。
她连忙扶住车身,对上程书砚怀疑的目光。
她勉强解释:“我只是担心小泽,有些腿软。”
程书砚叹了口气,没有逼问什么。
“你现在状态不好,我扶你上去。”
他径直锁好车,走到云枝身边,扶住她。
云枝没有拒绝,她现在没有力气自己走那么多路。
电梯停在虞白苏病房所在楼层,云枝几乎是挂在程书砚手臂上,才勉力保持着正常的行走状态。
拐过弯,就看见夜承宴像卫兵般守在虞白苏病房门口。
即使知道某些事实,云枝的心还是忍不住瑟缩了下。
她连多余的眼神都不想给他,站定问道:
“小泽到底怎么了?”
“云枝,你就这么离不开男人?我不过是忙了几天,你就......”
夜承宴看着两人亲密的姿态,当着自己的面依旧没有收敛,大步上前就要粗鲁的将云枝扯过来。
十年时间,从年少到现在,云枝很了解夜承宴,只觉得讽刺。
“夜承宴,你所谓的忙几天就是不分日夜的守在别的女人床前,却不顾妻女的死活?”
她抬手,用力挥打开夜承宴的手,平静的反问。
“既然你已经选择了,那现在你就没资格来质问我任何事,毕竟我不姓夜,和你不是一家人。”
夜承宴怒火中烧,只觉得是云枝背叛了自己。
刚想做什么,云枝已经在程书砚的搀扶下进了病房。
眼前的一幕,让她悬着的心重重落下,龟裂开来。
夜泽眼泪汪汪的半趴在病床上,小心翼翼吹拂着手中捧着的虞白苏抱着纱布的手臂,嫩嫩的小嘴说着心疼的话:
“小泽吹吹,痛痛飞飞,苏苏阿姨还痛吗?”
虞白苏温柔笑笑:“谢谢小泽,阿姨好多了呢。”
闻言,夜泽吹得更卖力了。
突然,虞白苏猛的抽回手臂,懦懦解释:“枝枝,我只是疼得厉害,才让小泽给我吹一下,不是故意指使小泽的。”
云枝扯出一个惨淡的笑容,还没来得及说话,夜泽稚嫩的声音响起:
“妈妈,你明知道苏苏阿姨受伤了,还故意吓她,你怎么这么坏?我不要你这样恶毒的妈妈!”
虞白苏连忙调和,夜泽却更是坚定的说道:
“想要我原谅你也不是不行,速速阿姨因为你才出了车祸受伤抑郁,现在还吓到了她,你给苏苏阿姨下跪道歉,你就还是我的好妈妈。”
云枝的心急速下坠,冰冷到手脚发颤,连身体的疼痛都被压下去了。
程书砚只知道近半年来夜承宴因为虞白苏冷落了云枝,却不知道夜泽竟然也对云枝这么恶劣,怒火瞬间升腾。
“我拒绝!”云枝死死抓住他的手臂,心越冷,理智越清晰。
“夜小少爷似乎忘记了,你姓夜,和我无关。”
“云枝!”夜承宴爆喝一声,“为了奸夫你竟然连亲儿子都不认了,赶紧下跪给苏苏道歉,否则不介意将你从夜家除名,程家夜不会善了!”
云枝冷冷一笑。
“夜承宴,我奉陪到底!”
“你说什么?”
夜承宴像是失了聪,听不清云枝的话,阴鸷质问。
“我说,无论你要做什么,我都奉陪到底。”
夜承宴的表情太过精彩,云枝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诡异兴奋。
十年,她人生最美好的年华都在这十年里。
为了让夜承宴接受她的靠近。
她受伤不能喊痛,生病不敢虚弱。
还有承受夜承宴不定时的发疯。
哪怕后来修成正果,有了夜泽。
她也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模式。
结果却这么惨烈,她如何能心平气和?
这些能怪谁呢?
是她自己选择的路,是她自信过了头!
夜承宴看着云枝脸上隐隐的笑意,表情有一瞬扭曲!
“云枝!”
程书砚抿唇,只从喉咙中发出了一声轻应。
云枝眼神晃动着,倏地想起童童,急忙用没受伤的左手抓住程书砚的手。
“童童在哪?”
想到昏迷前发生的事情,她脸色发白地看向程书砚。
“童童是不是被夜承宴带走了?”
程书砚连忙安慰。
“别担心,童童我交给了疗养院的医生,现在在你的房间,很安全。”
云枝放下心来,对程书砚,她是信任的。
转头看着他汗淋淋的额头,青色的下巴。
哪怕骨头里浸着凉意,心中却有些许回暖。
“哥,我们回去吧,我想看童童了。”
“好。”
程书砚起身,就要推着她往回走。
烈阳蝉鸣,逐渐远去。
回到高级套房,程书砚将云枝抱到床上。
又将装着童童的玻璃瓶捧到她怀里。
“枝枝,这里是我名下的私人疗养院,你可以安心在这里养伤。”
云枝感激道谢:“哥,谢谢你。”
程书砚失笑,“傻丫头,你是我的妹妹,我怎么会不管你?”
“我去换件衣服,晚点再来看你,有事就按铃,护士和医生就在外面。”
说完,退了出去。
云枝眼眶微红,左手紧紧抱着玻璃瓶。
“童童,这个世界我对不起的,只有你,还有他。”
......
另一边,虞白苏病房外的走廊。
夜承宴和夜泽相对而立,相似的俊脸上布着相同的焦灼。
“爸爸,妈妈还没找到吗?”
“全城大小医院都找遍了,没有发现枝枝的就诊记录。”
夜泽再早熟,也只是个四岁的孩子,红了眼。
“爸爸,那天我看见妈妈摔倒的地方有很多血,比苏苏阿姨流的血还多。”
“苏苏阿姨现在病得那么严重,妈妈会不会已经......”
“不可能!”
夜承宴慌了下,厉声打断他的话。
他很快镇定下来,“云枝身体比苏苏好很多,只是看着严重。”
“就像那天车祸,明明该受伤的是云枝,她却一点事情都没有。”
还有以前,不管云枝受了多严重的伤,很快就能活蹦乱跳。
绝对不可能因为他轻轻一推,就断胳膊断腿,甚至死了。
可这么说这么想,夜承宴还是拿起手机拨通了手下人的电话。
“去查,殡仪馆火葬场,还有那些办白事的店铺,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挂断电话,本想安抚下夜泽。
身后的病房门突然打开,虞白苏苍白着脸走过来。
“承宴,枝枝真的......”
“都怪我,要不是我,枝枝也不会出事,你们也不会吵架。”
“早知道会这样,就算再难过,我也不该回国,更不该恰好遇见了你。”
她眼圈微红,泫然欲泣,一副担心极了的模样。
“苏苏,这怎么能怪你呢?”
“是云枝心脏,自己立身不正,所以看什么都是脏的,和别人没有关系。”
夜承宴立马软化了表情,伸手扶住她。
夜泽也心疼上前,牵住她的手。
“苏苏阿姨,你还在生病呢,就别为那个女人担心了。”
“她说不定带着我妹妹偷偷躲在哪里玩,就等着我们担心难过。”
说着,愤恨地一跺脚。
“哼,我才不会为坏心眼的女人担心呢,妹妹既然要跟着那个坏女人走,那我也不认她!”
夜承宴此时也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刚出生的女儿。
料想云枝就算再怎么任性,也不会不管女儿。
一想到她为了耍性子,连早产的女儿都利用上了,顿时心头火起。
可这父子俩都没想过,五天过去,他们连童童的存在都没有想起来过。
又有什么资格指责云枝?
虞白苏看着愤怒的父子俩,眼中闪过嫌弃和得意。
表面依旧柔柔的,“其实,那天我看到枝枝醒了的。”
“只是她不高兴你们为我担心,就任由程总抱走了。”
“承宴,小泽,你们会怪我吗?我担心你们生气,就没有说,害你们担心这么长时间。”
夜承宴和夜泽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责怪她。
自是好言安抚,夹杂着对云枝的诋毁谩骂。
......
清晨,疗养院。
程书砚精神奕奕地提着早餐走进来。
听见声音,云枝放下手中的书。
用被子将童童所在的玻璃瓶盖住。
抛却私人感情。
童童现在的样子很渗人,不适合别人看见。
“哥,你来了。”
程书砚目睹了她的动作,温和笑笑。
经过一夜,云枝也弄清楚了状况。
在她被夜承宴摔倒的时候,虞白苏掉下了床,伤口撕裂,还骨折了。
而她的右手臂,只是脱臼。
固定住只是为了更好的恢复。
思虑间,程书砚已经摆好了早餐。
端着水,拿着药递给她。
“枝枝,这几种药得在饭前吃,吃了就能吃云嫂特意给你包的饺子了。”
是哄小孩子的口吻,像极了曾经。
不可避免的,云枝想起了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
程书砚是温润矜贵的大少爷,她只是无家可归的“小叫花子”。
是他将她捡回了家,供她吃住和上学。
初初见到夜承宴,她甚至和系统吐槽为什么拯救对象不是程书砚。
“枝枝?”程书砚再次出声,打断了云枝的思绪。
云枝看着他温朗的脸,神情认真:“哥,我想参加你的婚礼。”
程书砚定定看着云枝,眼中情绪翻滚。
失落,苦涩,沉痛......
最终,云枝率先移开视线。
一抬手,一仰头,利落将一把药片塞进嘴里。
她娇气过,连吃药都任性。
但为了拯救夜承宴,她快速成长。
后来和夜承宴确定了关系,渐渐又有些娇气了。
可虞白苏回国的这半年,她再次独立起来。
“慢点,小心噎着。”
程书砚回过神,连忙递上水。
心里痛意蔓延。
无法想象在断开联系的这段时间,云枝吃了多少苦,受了怎样的委屈。
可又恍惚想起,云枝早已不是他初初遇见的娇气小姑娘。
过去十年间,为了夜承宴,流血受伤都能笑着说话。
“枝枝,你难过的话,就哭吧。”
此时此刻,他不想看见云枝脸上只有笑。
“哥,我从来不是逆来顺受的人。”
云枝放下水杯,笑笑。
她明白程书砚的意思,但该流的泪已经流过了。
程书砚张张嘴,又沉默了下来。
“想做什么,告诉哥哥,我帮你。”
明知道云枝大概率不会朝自己开口,程书砚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其实他更想问云枝,现在对夜承宴是什么看法。
可又不忍心因为夜承宴,毁掉和云枝难得的相处。
“好,谢谢哥。”
云枝笑容清浅,却真切:“先吃饭吧,哥也没吃吧,我们一起吃。”
她率先转移话题,眼神复杂。
只是现在自己还剩下多少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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