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许长安白霜的现代都市小说《种田:娶白虎星媳妇后打破家徒四壁许长安白霜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月夜花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许长安的摊子前排着长龙,男女老少挤得水泄不通,铜板叮叮当当落进布袋,吆喝声响得老远。陈麻子站在外围,伸长脖子瞧了瞧,心里暗骂,这穷书生咋这么多人捧场?他原以为不过是几个闲汉凑热闹,哪晓得这摊子火爆得像是庙会。他挤进人群,胳膊上的背痈撞着人,疼得他龇牙咧嘴,可他硬撑着,嘴里骂骂咧咧:“挤啥挤,老子买药呢!”好歹挤到摊前,陈麻子甩出十个铜板,拍在许长安面前:“喂,穷书生,给老子来一盅你那灵药!”他接过许长安递来的粗陶茶盅,掂了掂,咧嘴一笑,转身挤出人群,晃晃悠悠走了。许长安忙得满头大汗,手脚麻利地收铜板、递茶盅。手里的葫芦晃晃悠悠,压根没工夫抬头,更没瞧见陈麻子那张横肉脸。这摊子前人声鼎沸,他忙得脚不沾地,哪晓得这瘪犊子夹在人群里,已揣...
《种田:娶白虎星媳妇后打破家徒四壁许长安白霜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许长安的摊子前排着长龙,男女老少挤得水泄不通,铜板叮叮当当落进布袋,吆喝声响得老远。
陈麻子站在外围,伸长脖子瞧了瞧,心里暗骂,这穷书生咋这么多人捧场?
他原以为不过是几个闲汉凑热闹,哪晓得这摊子火爆得像是庙会。
他挤进人群,胳膊上的背痈撞着人,疼得他龇牙咧嘴,可他硬撑着,嘴里骂骂咧咧:“挤啥挤,老子买药呢!”
好歹挤到摊前,陈麻子甩出十个铜板,拍在许长安面前:“喂,穷书生,给老子来一盅你那灵药!”
他接过许长安递来的粗陶茶盅,掂了掂,咧嘴一笑,转身挤出人群,晃晃悠悠走了。
许长安忙得满头大汗,手脚麻利地收铜板、递茶盅。
手里的葫芦晃晃悠悠,压根没工夫抬头,更没瞧见陈麻子那张横肉脸。
这摊子前人声鼎沸,他忙得脚不沾地,哪晓得这瘪犊子夹在人群里,已揣着药水走了。
腊月天,天黑得早。
许长安背着个空葫芦,腰间揣着鼓囊囊的布袋,踩着吱吱响的积雪回了李庄。
今日的摊子比前两日还热闹,那长龙排得街角都挤不下了,铜板叮叮当当落进袋里,足有四百多个,比前两天的收成还多出一截。
他推开家门,屋里一股热气扑面而来,混着烧菜的香味,直往鼻子里钻,叫人心里暖烘烘的。
白霜听见动静,忙从灶旁跑出来,手里还攥着块抹布,脸上挂着笑,脆生生道:“相公,你可算回来了!瞧这天冷得,手都冻红了吧?”
她接过许长安手里的葫芦,麻利地搁在墙角,又伸手帮他拍了拍肩上的雪花。
许长安咧嘴一笑,拍了拍腰间的布袋:“霜儿,今儿收成好,卖了四百多个铜板,够咱们吃上几顿好的!”
老娘从灶间探出头,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菜,皱着眉道:“长安,回来就好,快进来暖暖身子!
整日跑镇上,风里雪里的,我瞧着都心疼!”
她把碗往桌上重重一搁,又转身盛了两碗,招呼道:“快吃吧,别凉了,这菜炖得烂乎乎的,正暖胃!”
许长安听了忙应道:“娘,您也坐,咱仨一块儿吃!”
三人围着火炉坐下,碗里的热汤冒着白汽,一口下去,满嘴油香,直暖到心窝里。
白霜夹了块肉塞进许长安嘴里:“相公,多吃点,你这几日忙得脚不沾地,可别累坏了!”
许长安嚼着肉,咧嘴笑道:“霜儿的手艺越发好了,这肉炖得,比镇上酒肆的还香!”
老娘听了,乐呵呵拍了拍腿道:“那是,霜儿这丫头手巧,长安你娶了她可是捡了个宝!”
一顿饭吃得热乎乎的,碗底刮得干干净净,连那汤汁都不舍得剩。
许长安靠在椅背上,摸了摸肚子,脸上满是满足,可心里却总觉得哪儿不对劲。
他不是那愚钝的汉子。
这几天摊子生意火爆得邪乎,镇上人挤破头来买他的灵药,铜板赚得哗哗响,可这热闹底下,总觉着藏着股子暗流。
这买卖抢了镇上郎中的饭碗,不可能没人眼红,可这几日愣是啥动静都没,怕不是憋着啥坏水等着他。
他寻思着,肯定会有人看他不顺眼,想使绊子,可具体是谁,他暂时还猜不透。
白霜收拾着碗筷,见他靠在那儿不吭声,忙凑过来:“相公,你咋了?可是累着了?”
她放下手里的抹布,擦了擦手,站在他身旁,手轻轻搭在他肩上。
许长安回过神,咧嘴一笑,拍了拍她的手道:“没啥,就是忙了一天,脑子有点木。霜儿,别担心,我好着呢!”
白霜听了,松了口气,转身从炕头拿出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棉坎肩,递到他面前:“相公,这是我这几日缝的,里头絮了新棉,穿上暖和。
你整天跑镇上,冷得邪乎,可别冻着了!”
那棉坎肩灰扑扑的,针脚细密,摸上去厚实得很,瞧着就是费了心思的。
许长安接过来,掂了掂,咧嘴笑道:“霜儿,你这手艺真是没话说,我穿上试试!”
他麻利地套上身,果然暖乎乎的,像裹了团火,直往心窝里钻。
老娘在一旁瞧着,乐呵呵道:“瞧瞧这小两口,多贴心!长安,霜儿对你好,你可得疼她!”
说罢,老娘裹着破被子,挪到里屋睡去了,留下屋里火炉烧得噼啪响,映得两人脸上暖烘烘的。
许长安搂着白霜坐下,摸着那棉坎肩:“霜儿,有你和娘在,这日子真是好!”
吃饱喝足,夜深了,屋外的风雪更大,呼呼吹得窗纸直颤。
许长安和白霜收拾了碗筷,上了炕,榻上铺着厚厚的草席,盖着旧被子,挤在一块儿暖和得很。
白霜靠在他怀里,手轻轻搭在他胸口:“相公,今儿早些歇吧,别累着了。”
许长安搂紧了她,咧嘴笑道:“霜儿说得是,今儿就歇了!”
他低头在她额上亲了亲,手滑进被窝,摸着她温热的身子。
屋里只剩火炉的余温,和两人低低的喘息。
被窝里热气腾腾,隔开了外头的风雪。
陈麻子晃晃悠悠回了自家破屋,那屋子四面漏风,炕上垫着几块破席,连个囫囵被子都没有。
他一屁股坐下来,胳膊上的背痈疼得直抽抽,脓水渗出来,黏糊糊地糊在破袄上。
他低头瞧了瞧那块烂肉,皱着眉头嘀咕:“这王小宝出的啥馊主意,挠这玩意儿?老子再不济也不至于对自己下这狠手吧!”
他伸出手,脏兮兮的指甲上还沾着泥,想着王小宝那话,心里却犯了怵。
这背痈大半年了,疼起来跟刀子剜似的,他哪敢真去挠?
可一想到那半两碎银子,陈麻子又不甘心。
半两银子也就够他喝几顿烧酒,填填肚子,哪够干这腌臜活儿的?他咬了咬牙,暗道:“不行,这买卖不能就这么算了!
那王小宝有钱得很,老子不去敲他一笔,岂不是白白吃亏?”
他摸了摸怀里那块碎银子,掂了掂分量,愈发觉得这点银子跟自己这身烂肉比起来,真是连个屁都不值。
“这药水还真有点门道!”
话音刚落,立刻又有人挤上前,铜板举得老高,生怕抢不到。
许长安见摊子热闹起来,立刻手脚麻利地开始舀药水。
“诸位乡亲,这灵药采天地精华,熬制不易,十个铜板一盅,便宜卖了,可不坑人!”
乡下人爱听这些玄乎的玩意儿,果然一说出口,围观众人啧啧称奇。
那老汉喝了药水后,嗓子舒坦了些,干脆不走了,杵在摊子边给许长安吆喝:“我这咳嗽多少年了,喝了这药水,真舒坦!后生这手艺,不简单!”
那闲汉原本还冷笑,见人都说好,也忍不住摸出铜板。
“给我也来一盅,试试这灵药!”
许长安忙应着,手里的葫芦晃晃悠悠,药水一盅盅递出去,铜板叮叮当当落进布袋。
街角的人越聚越多,摊子前挤得水泄不通,许长安忙得满头大汗,可心里却乐开了花。
他一边舀药水,一边接着方才的话头胡诌:“这神仙水啊,乃是我家祖传秘方,取山间清泉,采草木精气,熬上七七四十九天,方成这治病救人的宝贝!”
他这话说得天花乱坠,可偏偏带着股乡下人的实在劲儿,围观的乡亲半信半疑,却又觉得稀奇。
“这后生看着像个读书人,怎的还会熬药?”
“兴许真是祖传的,瞧这效果,不像是假的!”
许长安拍了拍葫芦,高声道:“诸位,这灵药存货不多,今日卖完明日再来,想试的趁早!”
他这话一出,围观的人更急了,铜板举得更高,摊子前的热闹劲儿直冲云霄。
消息传得快。
摊子前也跟着排起了长队。
男女老少裹着棉袄,手里攥着铜板,挤挤攘攘地等着买那十个铜板一盅的“灵药”。
日子如此持续了好几天。
甚至一日胜过一日的热闹!
可这热闹瞧在镇上其某些人眼里,却不是滋味。
不远处街角的阴影里,一双阴冷的目光正死死盯着他。
那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身披一件灰色长袍,头戴毡帽,正是镇上药肆的老掌柜。
他站在自家铺子门口,手里捏着一串铜钱,眼角抽搐地看着许长安那边围拢的人群,脸色愈发阴沉。
“这小子......”
他咬着牙,低声嘀咕,“神仙水?哼,把老子的生意都抢了!”
他瞥了眼自家冷清的药肆,又看看许长安那热火朝天的摊子,手指攥得咯吱作响。
他镇上行医二十年,平日里靠着几手祖传方子糊口,生意虽不算红火,可也稳当。
可自打许长安这穷书生冒出来,卖什么“灵药”,这几天他这药肆的门槛都快长草了。
老掌柜咬着烟杆,心里窝着一团火。
他越想越不忿,手里的烟杆攥得咯吱响,心下暗骂,这穷酸书生哪来的狗运,弄出个什么灵药,把镇上人都勾了去!
他站在门口,眯眼瞧着许长安那摊子,排队的人里好几个是他药肆的老主顾。
那王小贩腿上生疮,原先三天两头来他这儿抓药,如今倒好,喝了许长安的药水,乐呵呵地逢人就夸,连带着他这儿的药钱都省了。
还有那妇人,头痛半月,他开了几服药下去没见好,如今也挤在许长安摊前,捧着茶盅喝得不亦乐乎。
老掌柜越看越气,胸口像堵了团破棉絮,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他心里算了笔账,许长安这摊子一天卖个百来盅,十个铜板一盅,那就是上千个铜板,换成银子也有一两多。
他这药肆一天进账不过三五百个铜板,如今被抢去一半,生意冷清得连个抓药的影子都不见。
他咬着牙,心下暗道,这穷书生分明是砸他饭碗来的!
镇上人还不得笑话他老掌柜连个毛头小子都斗不过!
这穷书生模样俊俏,又会说话,偏偏还弄出个灵药,把乡亲们哄得团团转。
这药水怕不是糊弄人的玩意儿,可瞧那排队的长龙,他又不得不信几分。
那边的许长安忙着招呼,压根没察觉远处老掌柜那阴沉的脸。
摊子前的长队越排越长,铜板落进布袋的声响不绝于耳,许长安的葫芦眼看着见了底。
他拍了拍手,高声道:“诸位,今日存货不多,卖完就收摊,明日再来!”
这话一出,排队的人更急了,纷纷挤上前,铜板举得老高。
镇上的街市喧嚣依旧,可老掌柜的药肆里却冷清得像是被风吹空了壳。
老掌柜坐在柜台后,手里攥着账簿,翻了几页,脸色越发黑得像是锅底。
盯着账簿上那锐减的进账,心里像是被针扎了似的,疼得直抽抽。
这日子没法过了!若再让许长安这么卖下去,他这药肆怕是要关门大吉,二十年攒下的名声也得砸个稀巴烂。
“不能这么坐着等死!”
老掌柜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烟杆往柜上一扔。
他在屋里踱了几步,脑子里转开了主意。
这许长安靠着那“灵药”风生水起,他若不使点手段,怕是连翻身的机会都没了。
他摸了摸下巴,心下有了计较,转身朝后院喊道:“小宝,过来!”
没一会儿,王小宝从后院钻了出来。
这小子二十出头,长得瘦高个儿,穿着件灰扑扑的棉袄,手里还拿着一根啃了一半的胡萝卜。
他啃了一口,咔嚓脆响,嘴里嚼得吧唧吧唧,吊儿郎当道:“爹,啥事儿?又瞧账簿不顺心了?”
他是老掌柜的独子,平日里帮着药肆抓药跑腿,脑子活泛,就是性子有点野。
老掌柜没理他这茬,摆摆手道:“别啃了,过来坐下,有正事儿跟你说!”
他拉过一张凳子,自己先坐了下去,手指敲着桌子:“你可晓得,那许长安在街上卖什么灵药,把咱们的生意都抢了去!”
王小宝听了,啃胡萝卜的手一顿,咧嘴笑道:“爹,那穷书生不就卖个水儿嘛,镇上人新鲜几天罢了,咱怕啥?”
话说得轻巧,可他心里却也咯噔一下。
他前几日也在街头瞧过许长安的摊子,那排队的长龙瞧着着实热闹,他嘴上不说,可心下也晓得,这事儿不简单。
牛二捂着脸,瞪大了眼,显然没料到这病秧子敢动手。
许长安却没给他喘息的机会,紧接着抬脚一踹,正中牛二胸口!
“别特么脏了我家凳子!”
这一脚力道不小,牛二那壮硕的身子竟从破木凳上翻了下去,摔了个四仰八叉,屁股墩在地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
门外的人群全懵了,连方才的哄笑都卡在了喉咙里。
许长安站在那儿,瘦高的身影显得格外挺拔,肩上的虎皮袄破归破,却挡不住他身上那股子凌厉劲儿。
牛二在地上哼唧了两声,挣扎着撑起身子,满脸涨得通红,显然是被打蒙了。
他爬起来后,揉着胸口,恶狠狠地瞪着许长安,手里的欠条攥得皱成一团。
可他没敢再扑上去,手脚并用地站稳后,咬着牙甩下一句:“好你个许长安,你敢打我?咱们等着瞧!”
牛二捂着脸踉跄而去,背影在风雪中渐行渐远,像是被这漫天白雪吞噬了一般。
堂屋外的乡亲们愣了片刻,随即低声议论着散开,三三两两裹紧了破棉袄,踩着积雪吱吱作响地回了自家屋子。
方才那热闹劲儿像是被许长安那一巴掌和一脚给生生打散了,只余下几声零星的嘀咕在寒风中飘荡。
“这许长安,啧啧,真是变了个人似的。”
张三揉着被大娘敲过的后脑勺,嘴里嘟囔着。
他一边走一边回头瞥了眼那破旧的茅草屋,语气酸溜溜的,“以前那书呆子,见谁都点头哈腰的,今儿个倒硬气起来了,连牛二那夯货都敢收拾。”
旁边一个瘦得像竹竿似的老汉接过话茬,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缺了门牙的黄牙:“硬气归硬气,可这牛二也不是好惹的。听说他有个表哥在城里混帮会,手底下有几个泼皮。许长安这回是捅了马蜂窝喽!”
“可不是嘛。”
另一个汉子插嘴,裹着破毡帽的脑袋缩在肩膀里,“牛二那狗东西,吃不得亏,指不定回头找人来砸了许家的屋子。十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他娘俩拿啥还?”
议论声渐行渐远,夹杂着风雪的呼啸,模糊成一片嗡嗡的低鸣。
村口的大槐树下,只剩几只麻雀扑棱着翅膀,抖落枝头积雪,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
堂屋内,气氛却沉甸甸的。
许长安老娘站在泥土地上,佝偻的背影微微颤抖,双手依旧搓着衣角,眼眶红红的,显然还没从方才的惊吓中缓过来。
她抬起头,望向站在门口的许长安,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白霜缩在墙角,那张清秀的小脸满是愧疚,像是觉得自己连累了这对母子。
察觉到许长安的目光,她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他一眼,美眸中泪光闪烁,像是随时要坠下来。
“长安啊......”
老娘终于开了口,带着几分哽咽,“牛二那混账不是好惹的,他走了兴许还要回来找茬儿。十两银子,咱们上哪儿弄去啊?你腿刚好,身子还没全养好,可别再出啥事儿了......”
白霜听着这话,身子一颤,咬着唇,低声呢喃:“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
“行了!”
许长安打断了她俩的话,他目光在老娘和白霜脸上扫了一圈,嘴角一扬,露出一抹轻松的笑意,“不就是十两银子吗?娘,霜儿,你们别愁眉苦脸的,过几天我就有法子弄来!”
老娘一愣:“长安,你哪儿来的法子?这十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咱们家那点田都卖了,连个囤粮的米缸都空了......”
白霜也抬起头,湿漉漉的眼眸盯着许长安,像是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
她虽不明白这男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见他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心里的慌乱竟莫名安稳了几分。
许长安没急着解释,只是摆摆手,示意她俩别多想。
他走到白霜身旁,俯身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道:“霜儿,别怕。既是你进了我许家门,我便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牛二那狗东西,他敢再来,我还揍他!”
白霜被他这话逗得嘴角微微上扬,羞涩地点了点头,轻声道:“嗯,奴家信相公。”
老娘虽还有几分担忧,却也不好再多问。
毕竟这儿子自打病了一场后,性子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主意大得很。
她叹了口气,颤巍巍地走到灶台边,嘀咕道:“罢了罢了,你们小两口歇着吧,我去做点饭。”
夜色渐深,风雪敲打着破旧的窗棂,发出低沉的呜咽。
堂屋的烛火摇曳,映得屋内影影绰绰。
许长安坐在床沿,白霜跪坐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帮他解开肩上的布条。
那块伤口虽被徐郎中剜去了腐肉,可依旧红肿渗血,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腥气。
“相公,这伤......”白霜咬着唇,手指轻轻触碰着伤口边缘,眼里满是心疼,“还疼吗?”
许长安低头一看,见她那副担忧模样,心里一暖。
他咧嘴一笑,语气轻松:“不疼了,霜儿。这伤过不了多久就痊愈了。”
白霜眨了眨眼,显然不信。
她虽不懂医术,可这伤口恶化了这么久,连大夫都束手无策,哪能说好就好?
可她见许长安说得笃定,也不好反驳,只低声道:“相公说能好,奴家就信。”
许长安见她这乖巧模样,忍不住伸手揽住她的腰,将她轻轻拉进怀里。
他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道:“霜儿,接下来几天你可要辛苦些了。这伤要好,咱们欠的债要还,都得靠你帮我一把。”
白霜一愣,抬头看向他,小脸上写满疑惑:“奴家?相公,奴家能帮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许长安故作神秘地笑了笑,拍了拍她的手背,“你只管听我的,咱们很快就能赚到钱,把牛二那混账的嘴堵上!”
白霜虽还是不解,却乖巧地点了点头。
她不懂许长安要干什么,可只要他说了,她便愿意去做。
自打进了这屋,她便打定主意,这辈子都跟定这个男人了。
许长安搂着她,心里却在盘算。
那县衙捕快的背疽,用了他给的青霉素,估摸着用不了几天就能见效。
只要那捕快好了,自己这“神仙水”的名声就能传出去。
到时候再卖药,销路一开,别说十两银子,千两都不在话下!
这捕快,就是给自己扬名的活招牌啊!
翌日,天刚蒙蒙亮,雪停了,风却依旧刺骨。
许长安起了个大早,披上虎皮袄,招呼白霜去堂屋帮忙。
老娘见他俩忙活,也没多问,只拄着拐杖站在门口,眯着眼往外张望,生怕牛二那混账带人回来找茬。
堂屋角落里,那箩筐发霉的柑子还搁在那儿,青色的霉菌毛茸茸地长了一层。
许长安搬了个小凳坐下,将筐子拉到身前,又从灶台边拿来碗筷、木炭和一小罐菜籽油。
他扭头看向白霜,温和道:“霜儿,过来,我教你怎么弄这东西。”
白霜忙放下手里的活计,擦了擦手,走到他身旁。
她低头一看那筐发霉的柑子,秀眉微蹙,轻声道:“相公,这坏掉的东西,真能救命?”
“能。”
许长安点点头,他拿起一个长满青霉的柑子,指给她看,“你瞧,这上面的青毛,就是救命的宝贝。我得把它弄出来,制成药。”
白霜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虽还是满心疑惑,却没再多问。
她蹲下身,认真地看着许长安的动作。
那双纤细的手跟着他学,笨拙地拿起柑子,小心翼翼地模仿他用木炭过滤。
许长安一边教一边细细讲解:“这青毛叫青霉菌,得先把它刮下来,混进淘米水里发酵。等发酵好了,再用菜籽油分离出来,最后就成了药水。”
他顿了顿,抬头看她,“记住了吗?”
白霜咬着唇,认真地点点头:“记住了。相公说啥,奴家就做啥。”
许长安见她这模样,忍不住笑了。
他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尖,低声道:“好霜儿,有你帮我,这药准能成。”
接下来的几个时辰,堂屋里只剩许长安和白霜忙碌的身影。
木炭烧得噼啪作响,淘米水在破陶罐里咕嘟冒泡,菜籽油被小心地滴进碗中,一点点分离出那透明的液体。
白霜虽是头一回干这活,手法却渐渐熟练起来。
她那双冻疮未褪的小手捧着碗,满脸专注,生怕出一丝差错。
屋外,老娘拄着拐杖站在门口,眯着眼往村口张望。
风雪虽停,可寒气依旧逼人,她裹紧了破棉袄,嘴里嘀咕着:“这小子也不知道折腾啥,弄一堆烂柑子,能顶啥用啊......”
可她心里却隐隐有些期待。
自打长安病了一场后,那股子倔劲儿让她这个当娘的都有些看不透。或许,这孩子真有法子翻身呢?
晌午时分,许长安终于停下手里的活计。
他端起一小碗分离出来的青霉素溶液,迎着从窗缝透进来的光亮看了看,嘴角露出一抹满意的笑意。
“成了!”
白霜眨了眨眼,盯着那碗透明的水,满脸好奇:“相公,这真是药?”
“真是。”
许长安点点头,起身将碗小心收好,又道,“过几天你就知道了。咱们这药,不光能救我,还能救别人。到时候,银子自然就来了。”
七日的光阴如流水,转瞬即逝。
风雪渐歇,李庄的天地间覆着一层厚实的白,屋檐下垂着晶莹的冰棱,偶有麻雀扑棱着翅膀掠过,抖落几片雪花。
许长安的破茅草屋内却是一片忙碌景象,灶台旁炭火烧得正旺,噼啪作响,陶罐里淘米水咕嘟冒着气泡,菜籽油在碗中泛着微光。
白霜跪坐在泥地上,手里捧着一只粗糙的木勺,小心翼翼地搅拌着发酵的青霉菌液,额间渗出细密的汗珠,清秀的小脸上满是专注。
许长安站在一旁,肩上的虎皮袄敞着,露出一块新愈合的伤疤。
那伤口虽还泛着淡淡的红,可腐肉已尽数褪去,结痂处隐隐透出新肉的生气。
他低头瞧了瞧,嘴角微微上扬,满意地点了点头。
七天前,他用自己提炼的青霉素日夜涂抹,又吞了几口那苦涩的药水,如今这伤竟真的好了大半,连带着身子骨都轻快了不少。
“霜儿,歇会儿吧。”
他扭头看向白霜,声音温和,“这三个葫芦装满就够了,别累着自己。”
白霜闻言抬起头,擦了擦额上的汗,羞涩地笑了笑:“不累,相公。奴家瞧着这药水一天天多起来,心里高兴。”
她说着,将手里最后一个葫芦塞上木塞,小心翼翼地摆到墙角,与另外两个并排放好。
那葫芦虽是旧物,外皮斑驳,可里面装的却是他们夫妻七日来的心血。
许长安走过去,俯身拿起一只葫芦摇了摇,耳边传来液体轻晃的声响。
他眯着眼,脑海中已然盘算开了。
这三葫芦青霉素,若卖得出去,别说十两银子,翻个几倍都不在话下。
只是眼下还得等那捕快的消息,若他背疽痊愈,这药的名声一传开,销路自然不愁。
“长安,吃饭了!”
老娘的声音从外屋传来。
她拄着拐杖,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野菜粥,颤巍巍地走了进来。
见儿子肩上的伤好了大半,她眼角的皱纹舒展开几分,笑得合不拢嘴,“你这孩子,真有法子,连那烂肉都能治好。娘还以为......”
“娘,您就放心吧。”
许长安接过碗,笑着打断她,“这药不光治我,还能救别人。到时候咱们家翻身,指日可待!”
老娘听着这话,虽不懂那药水的玄妙,却也跟着点了点头。
她瞥了眼墙角的三个葫芦,又看看白霜,叹道:“霜儿这丫头也争气,模样俊不说,还勤快。长安,你可得好好待人家。”
白霜被夸得脸一红,低头摆弄着衣角,轻声道:“娘过奖了,奴家只是听相公的话罢了。”
许长安闻言,忍不住笑了。
他放下粥碗,走过去轻轻揽住白霜的肩,低声道:“霜儿,有你在,我这日子才算有了盼头。”
一家三口正说着话,屋外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夹杂着几声粗鲁的叫嚷。
许长安眉头一皱,放下碗,起身走到门口。
透过破旧的窗棂,他看见几道人影正朝自家逼近,为首的正是牛二那张横肉脸,身后还跟着三个膀大腰圆的青皮,个个剃着光头,胳膊上纹着模糊的花纹,眼神凶悍。
“小许,你要老婆不要?”
“官府给发老婆啦!赶紧去分老婆!”
大庆五年,东裕府崇仁县李庄。
大雪纷飞中,村长赵老汉扯着嗓子,站在村子最后面一处屋前喊着。
破旧的两间茅草屋被一排排歪歪斜斜的篱笆围着,一缕炊烟携着阵阵药材的气味跑到空中。
屋内寒气逼人,一个脸色苍白的青年正裹在厚厚的棉被中,手中拿着纸笔不停地划着。
他一边划一边不停地念叨着。
“青霉素的土法提取,第一步先让橘子长出青色霉菌,然后...”
突然嘎吱一声,木门被推开。
许少安的母亲,一脸喜色的走了进了。
“儿啊,好事,好事啊!”
自己的思索被打断,让许少安不禁皱起眉头。
“娘啊,什么好事也抵不过赶紧还钱重要。十两银子啊,十天还不上。咱母子就被人赶出家门要冻死了!”
但是看到来人是自己两鬓发白的母亲,眼神中又露出一丝温柔。
前世身为孤儿从没体会过家人的温柔,但是自从穿越到这个悲催可怜的读书人身上,却让他体会到不一样的感觉。
一个月前原身拿着家中所有积蓄,前往府院进行科考。
结果本该金榜题名高中秀才,结果却意外落榜。
不服气疑惑的原身私下打听,才知道是自己县上大户顶了自己的名字,拿了秀才。
原身气不过去理论,结果被打断腿送了回来。
最后苦熬一个月,最后带着满身怨气死去,还欠了一屁股债。
“娘啊,你别打扰我了。我要赶紧把这青霉素给弄出来,不然等到村里人来要钱,咱们拿什么还!”
尽管徐少安说了,可是母亲依旧不依不饶。
“儿啊,官府发媳妇了!”
“媳妇?官府发媳妇?”
“是啊,这几年战乱不断,死伤无数。皇帝就发话了,管家给发媳妇让咱们多生点!”
听到这话,徐少安笑了笑。
“原来这样,不去!我要先搞钱!”
见徐少安软硬不吃,母亲有些急了!
“儿啊,这发媳妇就这今年最后一次了!我找李大仙花五贯钱算过,你的病只要冲冲喜就能好!”
听着母亲这话,许少安轻笑道。
“母亲啊,那李瞎子哪里是什么大仙,他就是个神棍。你这是迷信,当不得真。我想要彻底好起来,需要的不是媳妇而是青霉素!”
“什么霉什么素,俺不懂。你爹死的早没个当家主事的,俺又是个种田的不懂你那些书本上的东西,但是俺看着你心里难受啊...呜呜呜!”
说着母亲便抹起眼泪来,这让许少安有些慌了。
自从穿越过来瘫在床没有恢复,是母亲整日操劳。
还将所有田地积蓄全都卖掉,才将他的瘸腿治好。
可是腿好了,但身上的创口却感染了迟迟不愈合,反而更加恶化。
所有大夫都束手无策,母亲这才无奈去问的大仙。
看着母亲憔悴伤心的样子,许长安无奈只好点头答应。
“母亲,您别哭了。我去选媳妇还不行吗!”
听到许少安答应,母亲终于停止哭泣,慌忙伸着手想将许少安抱下床。
可是许少安却摆了摆手,“娘,我腿已经接好了,可以下床走!”
但是母亲依旧担忧,望着许少安大腿胸口几道溃烂的伤口,不放心的说道。
“可是你那几道口子还没好啊,还是俺抱你去吧!”
许少安固执的摆了摆手,套了三件长衫之后,又将父亲打猎留下的虎皮褥子裹在身上。
“走吧,母亲!别让村长等急了!”
说罢,许少安母亲便搀扶着许少安走向村口。
此刻在李庄村口的大槐树下,几个官府的差爷带着十几个女子站在棚子下面,等待着村里汉子挑选。
唯独一个穿着单薄破烂衣服的瘦弱女子,光着脚丫站在棚外大雪中。
周围的人都远远的躲着她,眼神中带着些许嫌弃晦气。
而棚内的差爷更是毫不客气,一边吃着酒一边冲着那女子喝骂。
“你这扫把星,老天爷怎么把你分到我这边了。我告诉你,如果这个村子在没有人选你当媳妇,不仅六十贯钱不会给你母亲,你也会被送去当军妓!”
听到这话,那冻得不停发抖的女子,眼神中满是绝望。
军妓那是比卖到春楼更加凄惨的地方,生不如死的存在。
一想到这,女子满含希冀的看着那些汉子。
可是等到了最后,五六个汉子没有一个看她一眼。
而那最后一个挑选的人,此刻也是朝着身旁膀大腰圆的黑皮妇人走去。
眼看自己又将被剩下,女子扑通一下趴到那个汉子脚下。
“选我吧,求求你了!我能做饭,能下地干活,我什么都能做只要你选我!”
可是汉子面对女子的祈求却是无动于衷,反而非常厌恶的一脚把她踹开。
“你这扫把星,别挨我,晦气!”
汉子厌恶的看了女子一眼,刚抬脚却又被保住。
女子嘴角淌血,但却依旧死死保住汉子的脚。
“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女子哭泣求着,那满是冻疮的双手仅仅爪子汉子,像是再抓那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可是汉子被她弄得心烦,见怎么也挣脱不开,竟然抄起一旁的木棍,冲着女子头颅砸去。
“住手!”
千钧一发,许长安一声呵斥,用自己的拐杖挡住了木棍。
将那木棍甩开之后,许长安望着梨花带雨的女子,眼神温柔的将她扶起。
而后将自己身上那虎皮褥子裹在了女子身上冲着村长和差爷说道。
“差大人,村长,我选她当我许长安的妻子!”
许长安此话一出,村长顿时一愣,周围的街坊邻居也都吓住了。
紧接着周围的邻居们炸开了锅,厌恶的看着那女子劝说许长安。
“长安啊,你可千万不能挑这个啊。她克夫!”
“对,你别看她长得好看,却是个白虎星!听说之前被镇上八十岁的李家地主买去纳妾,结果成亲当天就把李地主给克死了!”
“长安你身子骨本来就弱,你压不住的。这种扫把星克夫女,就应该寝猪笼!”
听着周围人的辱骂指点,女子眼神怯懦,内心纠结。
她此刻渴望面前男人将自己救下,但又害怕自己克死面前善待自己的人!
望着许长安眼中满是挣扎,她紧紧抓着许长安的衣角,此刻又放了下来。
“多谢官人相救,我...我不能嫁给你!”
看着女子挣扎的眼神,许长安很是心疼。
他明白女子说这话是因为自己那特殊的命格,可是许长安才不信那些。
自己马上就要沦为军妓还在为他着想,这样善良又漂亮的女人他娶定了!
而许长安一把将女子拉至身后护着,而后冲着劝说自己的众人摆了摆手。
“行了,大爷大娘们!什么白虎不不白虎,我许长安不怕。我意已决,就选她了!”
许长安直截了当,斩钉截铁。
好家伙这种封建迷信,怎么对自己这个二十一世纪的好青年有影响。
白虎星他能不知道是什么?
许长安固执己见,众人纷纷住嘴,但是看着许长安不住摇头。
仿佛已经遇见了他接下来惨死的下场!
而许长安的老母亲,此刻也是有些慌了。
对于这种事情,她也是比较忌讳,但是看着许长安坚定的眼神,犹豫再三之后,不仅没有劝阻,反而便一把拉住女子的小手。
“从今以后,你就是俺许家的媳妇了!快,喊我家儿一声相公!”
女子一脸娇羞的站在许长安面前,扭捏半天后作揖喊了一声。
“相公!”
许长安望着亭亭玉立的女子,眼神带着笑意。
“娘子,愿意进我许家大门。那我许长安便不会亏待你!”
看着两人的暧昧样子,村子哈哈大笑,差爷更是开心不已。
这下自己这队算是完成了任务,不会被大人骂了。
“行了,既然选好了就不能反悔。我们就走了!”
差爷站起身来,冲着许长安拱了拱手。
“小子,你是个重情义的汉子!不过白虎星,看你命不命硬,挺过今晚!”
村长在一旁却是附和着说道,“差爷说的是,小许你把她娶回家后,先别急着洞房啊。最好去找大仙算一算!!”
听着村长的警告,许长安满不在乎,拉着女子便往家里赶去。
算什么算,老子今天晚上就给你们证明,到底克不克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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