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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平妻请封诰命,我奉旨和离你哭啥?陆知苒楚翊安

陆知苒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她怀疑的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逡巡,想要从他们的脸上找到破绽。蒋南笙面露无奈,“此事我连你都没说,怎会告诉他?”这话把萧宝珠取悦到了,她立马绽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还挑衅地看了萧晏辞一眼。萧晏辞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萧宝珠很得意,“别转移话题,快说,你是如何得知的?”萧晏辞:“我也并不知晓,是有人向邢家引荐了你,我便派人打探了一番,这才查到了南笙的身上。”蒋南笙更加诧异,“谁?”胡桃巷子附近住的都是一些普通百姓,她刻意乔装在那里问诊,主要接诊的都是没有银钱看病的穷苦病人,而经手最多的病例都是妇科之症。她们大多数因不便寻男大夫看诊而一直拖延,小毛病慢慢拖成了大问题。这让蒋南笙十分痛心,心中那股想要恢复女儿身,光明正大行医的念头也愈发强烈。她以女大...

主角:陆知苒楚翊安   更新:2025-04-15 19:5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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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知苒楚翊安的女频言情小说《你给平妻请封诰命,我奉旨和离你哭啥?陆知苒楚翊安》,由网络作家“陆知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怀疑的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逡巡,想要从他们的脸上找到破绽。蒋南笙面露无奈,“此事我连你都没说,怎会告诉他?”这话把萧宝珠取悦到了,她立马绽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还挑衅地看了萧晏辞一眼。萧晏辞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萧宝珠很得意,“别转移话题,快说,你是如何得知的?”萧晏辞:“我也并不知晓,是有人向邢家引荐了你,我便派人打探了一番,这才查到了南笙的身上。”蒋南笙更加诧异,“谁?”胡桃巷子附近住的都是一些普通百姓,她刻意乔装在那里问诊,主要接诊的都是没有银钱看病的穷苦病人,而经手最多的病例都是妇科之症。她们大多数因不便寻男大夫看诊而一直拖延,小毛病慢慢拖成了大问题。这让蒋南笙十分痛心,心中那股想要恢复女儿身,光明正大行医的念头也愈发强烈。她以女大...

《你给平妻请封诰命,我奉旨和离你哭啥?陆知苒楚翊安》精彩片段


她怀疑的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逡巡,想要从他们的脸上找到破绽。

蒋南笙面露无奈,“此事我连你都没说,怎会告诉他?”

这话把萧宝珠取悦到了,她立马绽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还挑衅地看了萧晏辞一眼。

萧晏辞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萧宝珠很得意,“别转移话题,快说,你是如何得知的?”

萧晏辞:“我也并不知晓,是有人向邢家引荐了你,我便派人打探了一番,这才查到了南笙的身上。”

蒋南笙更加诧异,“谁?”

胡桃巷子附近住的都是一些普通百姓,她刻意乔装在那里问诊,主要接诊的都是没有银钱看病的穷苦病人,而经手最多的病例都是妇科之症。

她们大多数因不便寻男大夫看诊而一直拖延,小毛病慢慢拖成了大问题。

这让蒋南笙十分痛心,心中那股想要恢复女儿身,光明正大行医的念头也愈发强烈。

她以女大夫的名义接诊,救治了很多身患隐疾的女病患,一来二去,她便得了个胡桃大夫的名号。

后来开始有人慕名而来,寻她看一些难治的疑难之症,不再是女病患。

胡桃大夫的名声也只局限在底层百姓之中,谁会将她举荐给邢家?

萧晏辞给出了一个令人意外的回答,“那人你们今日刚见过,陆大小姐,刚和离那位。她说你医术高明,擅治卒中,能起死回生。”

蒋南笙闻言更加诧异。

她实在没想到对方对自己竟然会有如此高的评价。

她的确救治过一例卒中患者,正是在此次游历途中遇到。

那位患者的情况与邢老太爷几乎一模一样,正是因此,她下针时才会如此有把握,最后的治疗效果也比上次更好。

可是这件事她未曾对任何人提起过,那位陆大小姐如何得知?

萧宝珠立马追问,“阿笙,你认识陆大小姐吗?”

蒋南笙摇头,“不认识,我们以前都没见过。难道是我忘了?”

萧宝珠笃定地点头,“一定是你忘了,你的脑瓜子除了记那些药材,压根记不住旁的任何东西。”

蒋南笙在脑中努力搜索一番,最终放弃了。

实在是想不起来。

“无论如何,这次多谢你替我引荐,若再晚一日,只怕我也没有那么大把握能把人治好。”

治好了邢老太爷,日后,她手里也会多一个筹码。

萧晏辞语气懒懒道:“你真要感谢,就记在陆小姐身上,如果不是她,我也查不到你身上去。”

蒋南笙想了想,“我这便派人去邢家知会一声。”

陆大小姐和离归家,被陆大人所不喜,若邢家此时主动登门致谢,或许能让陆大小姐在家中的处境好过些许。

萧宝珠眼睛微眯,“七皇兄,你为何这般关注她?连她私底下做了什么事都一清二楚。”

“她的手下救了我一条命,不然你七皇兄就没了。”

萧宝珠切了一声,“祸害遗千年,你才不会那么轻易没呢。”

蒋南笙看着二人斗嘴,唇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先前那抹阴霾都似一扫而空了。

在他们二人面前,她似乎总能放下浑身负担与压力,回归到最轻松的状态。

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萧宝珠推了她一把,“发什么呆,问你话呢。”

蒋南笙:“什么?”

萧宝珠好脾气地又重复了一遍,“我是说,陆大小姐有孕是真还是假?那赵书宁怎么一口咬定她有孕?就不怕被人识破吗?”

萧晏辞也看着她,等着她的回答。

蒋南笙没有过多思考,直接给出了答案。

“陆大小姐并未有孕,赵书宁一开始的诊断应当也没错。”

这话就自相矛盾了,二人俱是露出困惑之色。

蒋南笙措辞一番,“我曾在蒋家先祖留下的医药札记里看到过一条脉案。先帝的一位葛才人有孕,而后又被盛宠的贵妃害得落胎。贵妃因此被打入冷宫,那位葛才人则被晋升为美人。”

“我翻阅了这位先祖的所有脉案,发现在后来的十五年里,这位葛才人又经历了三次有孕,三次皆滑胎,真凶都是宫中嫔妃,她们最后的结局或是被处死,或是入了冷宫。当初的葛才人则得先帝怜惜,一路升至贵妃。”

“蒋家那位先祖发现了其中端倪,但怕给后辈招祸,便不敢详述于笔端。但我发现他后面的脉案中会频繁出现玄参,川芎等几种药材,我便刻意研究了一番,发现了一个很奇妙的反应。”

“女子服用了那几种药材,会在短时间内出现有孕症状,足以以假乱真。而解毒之法也非常简单且立竿见影,只需服用续断即可。”

“当初,那位葛才人应当就是服用了玄参和川芎,才会出现有孕反应,嫁祸给自己要除掉的嫔妃……你们还有在听吗?”

萧宝珠和萧晏辞都一脸木然地看着她。

她竟然能看完蒋家先祖几十年的脉案,还能从中提取出这么细微的线索,甚至发掘背后的秘密!

她的脑子究竟是怎么长的?

本以为经过这么多年,他们已经习惯了她的强悍,但没想到,她还能一再突破他们的认知。

萧宝珠捂着脑袋,一脸痛苦,“你快说重点。”

蒋南笙言简意赅,“我在赵医女的身上嗅到了玄参和川芎的味道,又在陆大小姐的舌苔上发现了续断的残余。简言之就是,赵医女想用药构陷陆大小姐与人有染,但陆大小姐技高一筹,识破了她的诡计,还反将了一军。”

她的话说完,屋中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萧宝珠张大了嘴巴,半晌都没能合拢。

萧晏辞的眸底闪过一抹幽深的暗芒。

萧宝珠一拍桌,“那赵书宁也太卑鄙了吧!她是要害死陆大小姐啊!”

蒋南笙的眼底亦闪过一抹深深的失望。

她本以为赵书宁是她的同道中人,甚至还为此感到高兴。

自己做不到的事,有人替她先做到了,这是大好事。

但没想到,她竟是个如此卑劣之人。

如此秉性,如何能称为医?那简直是杀人的刽子手。

“不行,我这就入宫揭穿她!”

蒋南笙赶紧把人拉住,“你别冲动。”

萧晏辞:“你长长脑子吧,这个时候去告状有什么用?该有的证据早就销毁了。”

蒋南笙也点头,“而且,你现在把事情揭开,陆大小姐也会被牵扯进来。”


楚云清和姜锦年都略显尴尬,心底隐隐生出一股被嘲讽了的不舒服。

楚云清干笑,“公主说笑了。”

萧宝珠没再理会她,将目光落在了陆知苒的身上。

“你挺有意思的。”

陆知苒抬眸,对上了对方饶有兴味的眼神。

“我以为你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没想到今日一见,却是与外界传言大不相同。你怼人的样子我喜欢。”

陆知苒短暂地愣怔片刻,旋即便笑了。

“公主亦是与传言大不相同。”

萧宝珠反问,“传言中我是什么样子的?”

陆知苒直言不讳,“骄纵跋扈,目中无人。”

她这话一出,周围不少人都暗暗倒吸冷气。

她可真敢说啊,也不怕得罪这位祖宗。

楚云清和姜锦年则是露出幸灾乐祸之色,只等着她被萧宝珠发难。

但陆知苒知道,她不会发难。

前世,陆知苒与萧宝珠只有为数不多的几次交道,便是那几次交道让陆知苒知道,她并没有大家所以为的那般霸道蛮横,相反,她骨子里是个善良柔软之人。

萧宝珠果然没有发难,她有些好奇地问,“那现在呢?你觉得我是怎样的人?”

陆知苒认真道:“公主快人快语,十分率性。”

萧宝珠上下打量她,似在衡量她这话里的真假。

她轻哼一声,“你倒是会拍马屁。”

她的语气轻松,并未生气,反而看上去心情不错。

显然,陆知苒的这一记马屁拍对了。

楚云清和姜锦年傻眼了,众人也有些懵。

曾经有一位小姐在背后议论萧宝珠,不巧被正主听了去,萧宝珠直接下令对方自扇耳光,脸都打烂了。

现在,这位公主怎么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楚云清自然不想看到陆知苒得到萧宝珠的另眼相待,她再次开口,想抢回场子,“公主,您今日能来,实在是令我受宠若惊……”

萧宝珠不客气地道:“我又不是为了你来的。”

楚云清脸上的表情瞬间定格,姜锦年立马接话,“公主定是也听说了今日新郎新娘的故事,为之感动,这才亲自前来观礼。”

楚云清也很快调整了面部神色,“我哥哥与书宁嫂嫂的爱情故事的确感天动地,令人动容。”

萧宝珠翻了个白眼,“你又不止一个嫂嫂,有什么好感天动地的?”

楚云清:……

姜锦年:……

其余人:……

瞎说什么大实话。

陆知苒唇角不受控制地翘了翘。

这话也只有萧宝珠敢说,但凡换个人,早就被怼了。

萧宝珠之所以会来,不是因为闲得无聊,而是偶然得知,自家七皇兄今日也要来,而且他还会干一件大事。

七皇兄要干的大事,那必定是天崩地裂的程度。

上回他在人家宴席上,直接给人把桌子掀了。这会他又要干些啥?

她一再逼问,七皇兄都守口如瓶,这越发叫她心头痒痒,索性就自己跑来了。

楚云清心中再憋屈,也只能扬起笑脸奉承。

“不管怎么说,公主能来我们都不胜荣幸。公主您这边请,这次侯府喜宴用的是上等的碧螺春,您赏脸品尝一二。”

萧宝珠脱口而出,“是赊的吗?”

楚云清:……

这天简直没法聊了。

半晌她才憋出一句,“公主说笑了。”

萧宝珠还想说些什么,身侧传来一道不轻不重的轻咳声,她忍了忍,还是遗憾地把话头咽了回去。

陆知苒捕捉到了这个小细节,目光往旁边的丫鬟身上挪了挪。

那人一身寻常的打扮,容貌普通,皮肤微黑,很不起眼,陆知苒的目光却在她的脸上多停留了两息。

竟然是她?

陆知苒先是有些意外,但想了一会儿,又觉得没那么意外了。

她会出现在这里,定是冲着赵书宁来的。

姜氏本在一众贵妇中交际,得知萧宝珠竟然来了,急忙匆匆赶来,又在萧宝珠面前一阵奉承,萧宝珠听得腻味极了,赶紧找借口脱身了。

若不是想等着看七皇兄要耍什么把戏,她早就走了。

外头吹吹打打的声音慢慢靠近,新娘子的喜轿到了。

赵书宁并无娘家,是在侯府的别院中出嫁。

楚翊安生得俊朗,身形高大挺拔,一身喜服越发衬得他英朗俊逸。

赵书宁身形高挑,那身锦绣阁赶制出来的嫁衣精美绝伦,削弱了她原本的英气,平添几分柔美婀娜。

她盖着盖头,由楚翊安牵着前行,看上去分外美好登对。

街道两侧满是围观的百姓,毕竟二人的故事早已传遍街头巷尾,他们的结合本就传奇,如他们这般补办喜宴的,更是少见。

楚定峰和姜氏皆是装扮体面,端坐上首,含笑看着二人。

今日不仅李大人和李夫人前来赴宴,便是最得宠的九公主也来了,这让楚定峰和姜氏面上光彩极了。

倌相正准备唱礼,外面就有一道高亢又急促的声音传来。

“不好了不好了,侯府门口有人闹事来了!”

这一句喊声十分响亮,一下压过了在场所有声音,倌相也卡壳了。

楚定峰和姜氏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旋即便是一阵恼怒。

是哪个不懂事的玩意儿在这个关头传这样的消息?到底有没有眼力见?

楚定峰迁怒地朝姜氏瞪了一眼,这次喜宴里里外外都是姜氏在安排,眼下出了这么个岔子,也是她的责任。

姜氏也觉得脸上挂不住,立马朝文嬷嬷示意,赶紧把事情处理了。

她扯出笑脸,“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不必在意,仪式继续。”

众人只得按捺住心中好奇。

萧宝珠眼中的八卦之光越发熊熊燃烧,这定是自家七皇兄干的。

他肯定还有后招,自己就只等着看好戏就行了。

倌相清了清嗓,“一拜天地——”

这时,方才那道嘹亮的嗓音再次传来。

“不好了不好了,有人一头撞在了侯府大门上,出人命了!”

倌相那尾音尚未落地就被这嗓子吓得一阵呛咳,众宾客中亦是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议论。

刚刚调整好面色的楚定峰和姜氏再次僵在了那儿,楚翊安和盖头下的赵书宁同样面色难看。


楚定峰却十分坚持,“陆氏必须露面。她等了你三年,你一凯旋便另娶新人,冷落旧人,这让旁人如何看你?陆氏不仅要出席,你还得让她好好待客,绝不可叫旁人挑出你的错处。”

姜氏闻言,顿时没话了。

楚翊安依旧拉不下脸,“女人就不能惯着,我若是对她低头,只怕更会纵得她无法无天。”

楚定峰伸手捋着胡须,“她是在意你,才会在你面前闹脾气。你若不是真心想休了她,就该适当给她一点甜头,吊着她,如此方能维持后院和平。赵书宁一方独大,也并不是什么好事。”

楚翊安面容坚毅,“父亲,我与书宁是真心相爱,我们之间容不得旁的女子。”

楚定峰沉脸怒斥,“糊涂,大丈夫何患无妻?岂可专宠一人?更何况,侯府还需你多多开枝散叶。你必须把陆氏稳住。”

楚翊安抿唇不语,心头对陆知苒的厌恶又添了几分。

楚定峰自然看出儿子的不乐意,但他自有自己的考量。

若陆氏与皇上之事是真,他们侯府就更要好好笼络住陆氏。

皇上不可能做出强夺人妻之事,最多就是暗地里偷偷腥罢了。

只要陆氏的心还在安儿的身上,他们就能通过陆氏从皇上那里讨要好处,所以,安儿必须要把这颗棋子牢牢握在手中。

回到玉笙居,丹烟和翠芙这才委屈地开口。

“以往您待侯爷和夫人多好啊,他们也口口声声说把您当亲生女儿看待,可是现在宁夫人一进门,什么都变了。”

“对啊,以往他们那么喜欢您,现在对您却全无半分信任,话里话外全是责难,简直太令人心寒了!”

陆知苒神色平静,“傻姑娘,他们喜欢的哪里是我,分明是我的银子啊。”

这是她花了两辈子才弄明白的真相。

现在再见到他们的这副嘴脸,陆知苒便半点都不生气了。

不值得。

一听她这话,翠芙和丹烟心酸得差点落下泪来,但为免自家小姐伤心,她们只能硬生生地忍了回去。

丹烟抹掉眼角的泪意,“奴婢去给您做宵夜,吃饱了再好好睡一觉,就不难过了。”

翠芙笑话她,“是为了哄小姐高兴,还是你自己嘴馋?”

丹烟面颊微红,伸手去拧她,“不许瞎说。”

如此笑闹一番,方才的沉郁便一扫而空了。

丹烟这个小吃货厨艺的确很好,而且舍得在吃食上花时间精力。

花了小半个时辰,她端上来一碗鳝丝面,乍看上去清汤寡水,但汤底却是白日就炖在灶上的老鸡汤,陆知苒本不饿,但闻着那股鲜香,肚子里的馋虫也被勾了起来。

一碗面下肚,她整个人都舒服了,丹烟自个儿更是吃得肚子都圆了。

稍歇了片刻,金嬷嬷便去备了浴汤,陆知苒舒舒服服地泡起了热水澡。

她趴在浴桶上,翠芙和丹烟一人给她梳头沐发,一人给她擦背按摩。

她后背皮肤一片光洁细腻,如同剥壳的鸡蛋,橘黄的光芒跃动,细小的水珠滚落,润得如含露的玉瓣。

一头如瀑青丝披散,与浑身雪肌形成强烈对比,撞入人眼帘,有种心惊动魄的美。

即便已经看了很多年,翠芙和丹烟依旧不禁感叹。

“小姐,您真美。奴婢要是男子,定要被您迷得走不动道了。”

“姑爷看不到您的美,他真是眼瞎了。”

陆知苒淡淡一笑。

她的确生得美,但在楚翊安眼里,却只是个空洞的木头美人,远不及赵书宁英气飒爽。

陆知苒闭目小憩,室内水汽氤氲,她的心弦格外放松,整个人舒服又惬意。

翠芙和丹烟的动作都十分细致温柔,唯恐伤了她半分。

沐浴过后,又给她身上涂抹香膏,用桂花头油润发,一套流程下来,已过了大半个时辰。

陆知苒穿着一袭芙蓉色的里衣,她嫌闷得慌,里面空荡荡的未穿小衣,那身形若隐若现,直叫人瞧了脸红。

金嬷嬷“哎哟”了一声,“您又不穿小衣,待日后年纪大了可就不好看了。”

陆知苒撒娇,“白日穿了一整日勒得慌,晚上就让我松快松快吧。”

金嬷嬷拿来她的小衣比划了一番,“这是又小了,明日奴婢给你再做几身。小姐这身形,可真是一等一的好。”

语气中还带着股难掩的骄傲,陆知苒不禁面色绯红。

她转而问起正事,“奶娘,上回我交代的那株人参,可卖出去了?”

前世的记忆有些模糊,她也不确定邢家老太爷具体发病的时日。

金嬷嬷立马道:“奴婢这就去寻福贵来问问。”

陆知苒本想说不急这一晚,明日再问也来得及,但金嬷嬷已经风风火火地去了。

她小小地打了个哈欠,隐有了困倦之意。

舒舒服服地躺上床准备睡觉,外头就传来了值夜丫鬟有些惊慌错愕的声音。

“姑爷,您,您怎么来了?”

一听到这话,陆知苒立马拥被坐起,浑身的放松彻底消失。

他怎么又来了?

丹烟连忙出去查看情况,翠芙则是赶紧拿来衣裳,待会儿姑爷要是直接闯进来,瞧见自己小姐这副模样可怎么得了?

陆知苒满腹怨气地重新更衣,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懒得梳妆,她直接挽了个简单的发髻,如瀑的长发柔软垂落于胸前,肌肤如珠玉般晶莹白皙,略略看上一眼便让人心神动荡。

她从里间迈步而出,楚翊安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她的身上,鼻尖更是萦绕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馨香,勾得他心头一阵躁动。

他很快移开视线,脸上也多了几分冷意。

“你便是打扮得再花枝招展,我也不会多看你一眼,休要在我面前耍这样的把戏。”

陆知苒:?

“深更半夜不请自来,请问你有何贵干?”

她咬重了“深更半夜”和“不请自来”几个字音,好叫他搞搞清楚这是谁的院子。

楚翊安压下满腹心浮气躁,一副大发慈悲般的语气开口。

“我来是想告诉你,三日后你可以参加我与书宁的喜宴,不必再继续禁足。”

陆知苒差点气笑了,“就这么点事,值得劳动你大半夜的亲自走一趟?”

平白破坏她的好心情!


早些年,她母亲还在时,出手大方,没少帮衬族中的子侄,几位族老的儿孙都曾受过母亲的恩惠,族长亲口对她许诺过一个人情。

她已经安排了金嬷嬷,让她见势不对就去请族长。

为此,她拿出了好几个盈利丰厚的铺子作为筹码。

族长是个明事理,懂权衡之人,他知道该怎么选。

前世,陆知苒在遇到难处时,便是族长出手帮了自己一把。

陆贯轩再次被她激怒,指着她的手指都在颤抖。

“你简直大逆不道!我倒是要看看,没有我的点头,你要如何和离!”

父女二人针锋相对,火药味较之方才更加浓烈。

有人赞叹陆知苒的勇敢与硬气,也有人暗暗蹙眉,觉得此女太过忤逆不孝,实非良配。

就在现场气氛剑拔弩张之际,那道熟悉的大嗓门再次传来,“圣旨到——”

这简直叫众人惊掉了下巴。

陆知苒眸光微动,圣旨?是什么圣旨?难道……

楚定峰心里重重地咯噔了一下,后背开始隐隐冒出冷汗来。

皇上果然一直在关注着陆知苒,这是见她受了委屈,特意来给她解围来了!

那这道圣旨的内容会是什么?会不会是降罪于侯府?还是——让她奉旨和离?!

姜氏脸上终于绽出笑容,她高喊,“快设香案,准备接旨!”

众人也让出了一条道,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信步而来。

他五官硬朗,棱角分明,眉峰上那道疤印若隐若现,一双眸子漆黑深邃,深不见底。

身上穿着一身黑色重莲绫,远看似纯色,但行动间,衣裳上的暗纹便隐隐显现出来,如世家贵公子般,矜贵优雅,矫矫不群。

随着他走近,周遭之人都瞬间模糊,成了陪衬他的布景。

陆知苒的脑中一瞬间冒出几个词:矜贵又匪气,似烈马,野性难驯。

看到他,陆知苒立马掐断了原本的猜测。

不可能是她的和离圣旨,若是和离圣旨,皇上怎会让七皇子来宣读?

萧宝珠这会儿才想起自家七皇兄来,原来他说的大事,竟然是来宣旨?

七皇兄的嘴可真严啊!

到底宣什么旨?父皇该不会又要赏楚翊安和赵书宁吧?如果是这样,她得怄死!

楚翊安和赵书宁心中也生出了这番期待。

莫不是皇上得知今日他们办喜宴,这才特意打赏,给他们添喜气?

萧晏辞看着侯府门前的情形,挑眉,“侯府的喜宴办得这般隆重?宅子里都坐不下了?大家都只能坐门口?”

这话让楚家人面色一阵尴尬。

萧宝珠:“喜宴没办成,陆大小姐被赵书宁冤枉与人珠胎暗结,现在真相大白了,她正和楚大少爷闹和离呢,陆大人死活不同意和离,大家都在看戏,可精彩了。”

楚翊安:……

萧晏辞:“侯府真不把大家当外人,有好戏都直接摆在门口唱。”

他可真是老阴阳人了。

楚家人:……

萧宝珠迫不及待地问,“七皇兄,父皇有什么指示?”

她的眼睛不停往圣旨上扫,恨不得自己长了一双透视眼。

萧晏辞淡淡睨她,“大胆,敢窥探圣旨。”

萧宝珠鼓起了腮帮子,“父皇怎么让你来宣旨?”

萧晏辞大言不惭,“父皇看重我,这道旨意交给任何人父皇都不放心。”

萧宝珠无情拆穿,“父皇也不怕你把圣旨弄丢了。”

萧晏辞:……

他一拿到圣旨就赶紧交给暗卫送回府里暗格里收着,就怕弄丢了。

但他是绝不会说的。

侯府的香案设好了,楚翊安上前跪下,“微臣楚翊安接旨。”

赵书宁也跟着跪下,“臣妇赵书宁接旨。”

萧晏辞满脸狐疑,“你们跪下做什么?圣旨又不是给你们的。”

楚翊安和赵书宁脸上的那抹喜色尚未彻底绽开就凝固了。

竟然不是给他们的?那会是给谁?除了他们二人,还有谁是值得皇上下旨的?

萧晏辞目光幽幽一转,落在了陆知苒的身上。

“陆大小姐,接旨吧。”

他缓缓勾唇,露出一抹笑。

陆知苒一愣,满是不可置信,旋即便是满腔欣喜。

竟然真的是她的和离圣旨!

她立马跪下,“臣妇陆知苒接旨。”

萧晏辞缓缓展开圣旨,声音朗润,缓缓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凡为夫妻之因,前世三生结缘,始配今生夫妇。夫妻相对,恰似鸳鸯,恩爱极重,二体一心。陆知苒自述与楚翊安三载结缘,却因平妻反目生怨,二心不同,难归一意,以求一别。朕思虑再三,若结缘不合,想是前世冤家,遂允陆氏奉旨和离,一别两宽,各还本道。钦此。”

话音落,全场寂静,落针可闻。

便是萧宝珠也惊得瞪大了双眼,这竟是一道和离圣旨?这圣旨不是今日才下,七皇兄偏要等到今日才来宣读,真是太缺德了。

不过,真的好刺激啊。

楚定峰身子轻晃,果然,果然啊,他猜得没错!

说不定下回他们再见到陆知苒,她已经成了宫妃了。

有她在皇上身边吹耳旁风,宣平侯府的结局会怎样?

一想到那番后果,楚定峰就禁不住一阵打颤。

楚翊安如遭雷击。

原来,那日入宫,她竟是向皇上求了和离圣旨!

她竟这般决绝,得知自己抬了平妻,立马就求了和离圣旨。

她对他,对侯府,难道就没有半点留恋吗?

这个认知叫他备受打击,心头更是涌起一股难言的空落落的感觉。

赵书宁和姜氏亦是满脸震惊,回不过神来。

陆贯轩受到的打击丝毫不比楚家人少。

难怪她方才那般有底气,不管自己同不同意都要和离,原来她竟求到了皇上跟前!

这个逆女,她简直完全不把自己之前的告诫放在心上!

男子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旁人都能容忍,怎偏偏她清高,容不下?

直接闹到皇上跟前,皇上会怎么看她,又怎么看自己这个当爹的?他的脸也丢尽了!

除此之外,陆贯轩还有一种被忤逆了的愤怒感。

他越过自己,直接去求了皇上,分明是不把自己这个父亲放在眼里!

陆贯轩自然没有胆子迁怒皇上,他就只能把所有怒气都撒在陆知苒的身上。


硬生生地把这口气咽了下去,姜氏换上了一副态度。

“并非母亲要为难你,而是侯府的确有些困难,一时拿不出这么多银子。这是安儿回京之后的第一次宴席,京城那么多双眼睛都瞧着,这场宴席不能办得草率了,叫人看轻了安儿。你就当为了安儿的前程想想吧。”

她这话明着是示弱,但却大有挑拨之意。

果然,楚翊安听到自己母亲这般低声下气地求人,只觉得既心疼又愤怒,他所有的火气都落在陆知苒的身上。

“陆知苒,母亲都亲口求你了,你还想怎样?你非要闹得家宅不宁才甘心吗?”

陆知苒冷冷道:“我从来没让谁求我,你们求了,那也是你们自己的事,与我何干?别人求我我就得答应,那人人都来求我,我岂不是要把命都交出去?”

楚翊安不可置信,“你……那是别人吗?那是你婆母!母亲视你如亲女,你岂能如此不孝?”

陆知苒已经完全失去了与之虚以为蛇的耐心。

“若当真视我如亲女,就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以侯府的前途来压我,叫我为难。”

这话简直是把姜氏的脸面按在地上狠狠地踩,双方算是彻底撕破了脸。

姜氏气得嘴唇都在哆嗦,“你,你……好好好,你很好!”

楚翊安怒不可遏,“如此不孝不悌,我定要休了你!”

陆知苒腰杆挺直,神色傲然,“你当真敢休,我敬你是条汉子!”

这三年,她兢兢业业操持庶务,侍奉公婆,他一回来就抬平妻,为其请封诰命,补办喜宴。

若他还敢在这个关头休妻,那言官的唾沫星子都能把他淹了!

陆知苒了解这个男人,他不会这么做。

他即便是要休妻,也会暗中谋划,把错处栽赃到别人身上,他半点错处都不沾染。

楚翊安的面皮狠狠抖动,袖中拳头亦是握得咯咯作响。

只觉胸中有一团熊熊怒火在燃烧,烧得他快炸了。

曾经,他也被这个女人的外表所迷惑,现在,他只觉得对方实在面目可憎!

陆知苒不再管他们难看的脸色,直接告退离开了。

她一走,楚翊安便一拳砸在小几上,瞬间将小几砸得四分五裂,他的手上亦是渗出血来。

姜氏一下从震怒中回神,急忙命人去准备伤药。

“安儿,你便是再如何恼怒,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撒气。”

楚翊安根本察觉不到手上的疼痛,如此发泄一通,依旧没法驱散胸中郁气。

“儿子是气自己当初识人不明,竟以为陆氏是个好的。”

姜氏何尝不气?陆知苒已经彻底失控,一颗不受控制的棋子,连废棋都不算,只有彻底除掉方能安心。

但眼下,也的确不是好时机。

这口气,他们就只能暂且忍下。

姜氏长长叹了一口气,“当初你祖父在苏州受过洛氏的恩惠,这才把你的亲事许了出去,谁能料想她会是如此品性。不提她。眼下,最要紧的是解决宴会所需食材问题……”

归根结底,就是银子的问题。

“安儿,你看……”

楚翊安眉峰一跳,立马道:“书宁已经出了一笔银子,不能再去向她伸手。”

姜氏也不过是稍稍试探一番,很快也打消了这个主意。

羊毛不能光逮着一只羊薅,若是把人逼急了,以后再想从她身上捞好处就不好办了。

其实,赵书宁当初给的那笔银子完全足够了,只是姜氏不想全都拿出来罢了。

她习惯了在陆知苒的铺子里白拿东西,自然不想再掏银子买。

只是没想到,今日却是踢到了铁板。

楚翊安:“银子的事,儿子来想办法。”

生怕他再去向同僚开口,姜氏赶紧把此事揽到了自己身上。

“母亲有法子,此事你无需多管。你的目光当放在外头的事业上,不要把太多的精力花在内宅这些琐事上。”

楚翊安沉默了。

他也不欲多管这些,但母亲每每都派人来传自己,他便是想避也避不开。

回到玉笙居,陆知苒便立马吩咐金嬷嬷,“让福贵给谭叔递话,开始全面收网。”

此事已然开了头,就要一鼓作气,将所有人一网打尽。

更何况,她与姜氏已经撕破了脸,她就没必要再留余地了。

经此一事,她在侯府的境地会越来越艰难,但她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大不了就跟他们拼命,她已经死过一回,没有什么好怕的。

傍晚时分,赵书宁踏着夕阳回到侯府,她第一时间去了世安苑,寻到楚翊安。

“翊安,侯府可有百年人参?”

她的神色急切,一把抓住了楚翊安的手。

楚翊安轻嘶了一口气,赵书宁这才注意到他右手上包着纱布。

“你的手怎么了?”

楚翊安的眼底顿时笼上一抹愠怒,语气更是难掩嫌恶,“不提也罢。你需要百年人参?可是哪位贵人用得上?”

赵书宁立马猜到,只怕又与陆知苒有关。

她也顾不上多问,“我在太医院听说,吏部尚书邢大人的父亲前两日突发中风,太医院的太医们都束手无策,我想去试一试,需要一株百年人参。”

“若我能把邢大人的父亲治好,不仅能抬高我的声望,还能跟邢家就搭上线了,邢大人掌管着官员升迁考核,有了这层关系,你以后的升迁就能更加顺利了!”

她两眼亮晶晶的,眸底藏满了势在必行的野心。

楚翊安亦是眸光微亮,原本今日沉郁的心情似是撕开了一道口子,一束希望的光芒照了进来。

他看着赵书宁,眸底充满了无法言说的感动。

“书宁,能遇到你,实乃我三生之幸。”

赵书宁面上微赧,心头更是漾起一股甜蜜。

“我说过,我与普通后宅女子不同,我不是只能依附你的藤蔓,而是能与你并肩的大树。”

楚翊安看着她,眸中更加动情。

赵书宁急切追问,“中风之症不好治,我需要一株百年人参,若是没有,我也并无把握。侯府的库房定然有的,对不对?”

楚翊安立马从温情中抽离,回到了冰冷的现实。

他的面色有些尴尬,“据我所知,侯府并没有百年人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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