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裴疏野温听晚的其他类型小说《顶级偏爱!太子爷沦陷弯腰热吻裴疏野温听晚》,由网络作家“梨漾”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裴疏野是雁城这辈二代圈里公认的,家世最好,个人能力最出众的那个。母亲是孟家那辈唯一的掌上明珠。光这身份,就足够他在雁城横着走了。但他并没有按照父辈的安排发展,大三那年,他开始创业,一手成立的奥诺,如今已是全国最大的电子芯片集团。“愣着干什么?”裴疏野抬眸看着门口无所适从的女孩儿,沉沉开口:“过来坐着。”温听晚刚想在最角落的地方坐下。男人又紧接着说我一句。“坐我身边。”温听晚这才慢吞吞走到他身边坐下。说实话。她以前心里挺怵他的。当年孟劲深把她养在身边后,裴疏野经常来家里做客。他是孟劲深唯一的亲外甥,比温听晚大三岁,按理说,两人应该玩得好,但他常年冷着一张冰块脸,沉默又寡言。温听晚感觉那表情跟谁欠了他几百万似的,就不爱跟他玩。而且裴疏野...
《顶级偏爱!太子爷沦陷弯腰热吻裴疏野温听晚》精彩片段
裴疏野是雁城这辈二代圈里公认的,家世最好,个人能力最出众的那个。
母亲是孟家那辈唯一的掌上明珠。
光这身份,就足够他在雁城横着走了。
但他并没有按照父辈的安排发展,大三那年,他开始创业,一手成立的奥诺,如今已是全国最大的电子芯片集团。
“愣着干什么?”
裴疏野抬眸看着门口无所适从的女孩儿,沉沉开口:“过来坐着。”
温听晚刚想在最角落的地方坐下。
男人又紧接着说我一句。
“坐我身边。”
温听晚这才慢吞吞走到他身边坐下。
说实话。
她以前心里挺怵他的。
当年孟劲深把她养在身边后,裴疏野经常来家里做客。
他是孟劲深唯一的亲外甥,比温听晚大三岁,按理说,两人应该玩得好,但他常年冷着一张冰块脸,沉默又寡言。
温听晚感觉那表情跟谁欠了他几百万似的,就不爱跟他玩。
而且裴疏野每回来,都带着一盘象棋,指名点姓的,让温听晚陪他。
温听晚哪懂下棋?
每次在棋盘上都被各种绞杀。
她不是没有苦练过,想要一雪前耻,可惜不管怎么努力,都还是被裴疏野反复虐杀,记得有一回,她直接被下哭了。
孟劲深下班回来,还以为她怎么了。
裴疏野冷淡地把棋盘上的棋子一颗一颗收回去。
“小舅,她哪儿也没摔。就是下不过我,单纯被虐哭了。”
“你......你......”
不仅虐小孩,还嘲讽小孩!
温听晚更委屈了,她不敢凶冰块脸,只好嗷呜一声,哭得更厉害了!
从那以后,只要裴疏野来,她就各种躲着。
这种习惯,一直延续到了他们长大。
旁边的陆宴池饶有兴趣地凑了过来:“听晚妹妹啊,真是越长越漂亮了。对了,我们还没加过联系方式吧?来,扫一个?”
裴疏野冷冷瞥了他一眼:“她是我妹,你动一下试试?”
“说笑呢!你亲妹都出国留学去了!听晚算你什么妹妹?难不成是情妹妹?!”
情妹妹......
温听晚被这称呼搞得浑身一震,觉得有点犯恶心。
陆宴池眯起双眸,“不过,说真的,听晚你真是女大十八变,现在越来越漂......”
裴疏野眼神一暗,微微起身,挡住了对方的入侵视线。
他冷冷启唇:“你万花丛中过,这些年见的漂亮妹妹还少吗?少来你平常搭讪的那套。”
陆宴池立刻喊冤,举手发誓:“听晚妹妹,你信哥,别信裴疏野的,哥绝对不是渣男,哥就是单纯想和你认识——”
他还想再凑过去,却被一双大长腿给拦住了。
裴疏野动了点真火:“渣男从来不说自己渣。”
陆宴池:“?”
温听晚差点笑出声,心头的压抑,一下散去不少。
陆宴池见男人全身上下都透着冷冽气息。
心里顿时有些诧异。
裴疏野防得这么紧?
他对孟知微,好像都没这样吧?
陆宴池忽然想起,他前几年似乎在裴疏野的钱包里,看到过一个女孩子的照片,当时他不知道是谁,可现在仔细想想。
难不成......
巨大的帝王包厢人声鼎沸,莺歌燕舞。
陆宴池眨了眨眼,举起双手,嘴里说着逗乐的话,慢慢退开了。
一时间,裴疏野这边冷了下来,安安静静的。温听晚仿佛挨着个大冰块,她觉得有点儿无聊,端起一杯酒,就往嘴里送。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掌盖住了杯口。
“威士忌太烈,不适合你。”裴疏野开了一瓶奶啤,递给她,“渴的话,喝这个。”
奶啤是纯绿色的哈密瓜味。
没多少酒精度数。
喝起来跟饮料没差。
温听晚想说她早成年了,不过一瞧他那凛冽的眉眼,只好乖乖说了声谢谢。
一曲歌唱完,有人提议玩游戏,发起人小跑过来,看了眼裴疏野:“裴少,您还是不参......”
谁知裴疏野淡漠点头,应允了。
问话的人愣了愣,然后才给大家发牌讲规则。
规则很简单,每人拿一张牌,K最大,A最小,输了的人要被问三个真心话。
温听晚不想参与。
她有太多秘密,不好当众宣之于口。
孟知微故意挤兑她:“不玩游戏的人,先自罚十瓶啤酒!”
温听晚一听,只好咬咬牙祈祷,希望自己运气好点儿,别被第一个抽到。
结果,怕什么来什么!
翻开牌面。
最小的A映入眼帘!
孟知微抽到了最大的K牌,她眼中快速闪过一抹快意,站在温听晚面前,居高临下的问出第一个问题。
“你有喜欢的人吗?”
所有人的目光,顿时转到了温听晚脸上!
当年,这位孟家小姐的事轰轰烈烈,在座都是有所耳闻的,听了这话,不约而同地露出了看好戏的表情。
裴疏野微微拧眉。
温听晚喝了一口奶啤,诚实道:“有。”
她今年都二十一岁了,要说没个喜欢的人,既不正常,也没人会信。
孟知微状似不经意地问出第二个问题:“那你喜欢的人,叫什么?”
温听晚瞬间喉头哽住。
她仰头,孟知微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嘲讽。
孟知微明明知道那个人是谁,却还是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故意让温听晚难堪!
温听晚当然不可能说出那个名字。
一旦说出来,便是一场万劫不复!
气氛僵持间。
有人催道:“快说啊,不就是个名字吗?有什么不敢说的?”
“可能真不能说,说出来她就完了。再闹出这种丑闻,孟家不会让她回去的!”
......
温听晚胸口像是闷了一块大石头,快要喘不过气来。
孟知微讥讽道:“怎么,哑巴了?三个字都说不出口?”
话音刚落,包厢朦胧暗调的光影里,裴疏野狭长眼尾射出的冷光,就落在了孟知微身上。
那一眼冷厉如刀,割得人脸一痛。
孟知微下意识抖了两下!
她名义上的表哥瞪她干嘛?
而温听晚则在全场人的注视下,快速扫了一遍包厢内的男士。
心念小公鸡点到谁就是谁。
她闭着眼,立马一指!
“我喜欢的人——”
“是他!”
众人齐齐看了过去!
小叔不是男主!!男女主绝对双洁!!各位亦菲彦祖,给个机会看下去!
温听晚亲眼撞见小叔的单身别墅里,多出一名女人。
孟劲深昨晚发了低烧,温映宁一大早吩咐她去送鸡汤。
温听晚一刻不敢耽误,她拎着保温桶,飞快熟稔地输入大门密码。
一开门,陌生女人从楼梯上婀娜多姿地扭着
女人身上只穿了一件宽大的男士短袖,下摆堪身子下来,目光带着不友善的敌意。
“你谁啊?怎么会有劲深公寓的密码?”堪遮到腿部,走路之间,被风扬起一点衣摆。
温听晚的心脏忽然被针尖狠狠扎过,疼得她瞬间无法呼吸!
小叔......有女朋友了?
女人上下打量了她一圈,语气更不友善了:“问你话呢,你到底谁啊!”
“我是孟劲深的......侄女。”温听晚手里的保温杯差点砸地上,嗓音不自觉哑透了。
“他有这么年轻的侄女?”女人依旧一脸狐疑,“你该不会是他在外面养的小情儿吧?”
温听晚避而不答,捏紧保温杯的瓶盖:“我小叔呢?”
女人往楼上扫了一眼,笑容闪过几分娇媚。
“昨晚让他累了,这会儿才刚睡下呢。”
他们......睡了?
一瞬间,温听晚感觉全身血液凝固,连骨头缝里都冒出细密冷意。
怪不得呢。
一向巴不得她和孟劲深保持距离的温映宁,会主动让她来送鸡汤!
原来是故意让她看到这一幕。
其实,温听晚早就猜到,孟劲深这个年纪,身边肯定会有女人。
但亲眼看见,和心里猜测总归不一样。
看见的滋味,比她想得更痛,更难熬。
女人见她傻站着,一把夺过她怀里的保温桶,“送到就回去吧,劲深累了,你别想吵到他休息!”
温听晚刚僵硬转身,楼上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小晚?”
低沉醇厚的嗓音自背后响起。
温听晚以前最爱听小叔的声音,总觉得有无限安全感,只要小叔在,她的天就不会塌。
但此时此刻,她脑海里却情不自禁脑补出,孟劲深昨晚和女人在一起时的样子。
这样一想,心都要碎了。
温听晚转头,强行挽起一个难看的笑容。
“小叔,我妈知道你发烧了,所以让我来给你送鸡汤,你记得趁热喝。”
孟劲深穿着黑灰色睡衣下楼。
他身材高大,五官凌厉,周身气势凌冽得如同风雪。
“要过来怎么不提前给我打电话?”
“我怕你发烧了在睡觉,不敢惊扰你。”
孟劲深难得休假回来,她希望他好好休息。
而且她有孟劲深的公寓密码,过来直接开门就行,却没想到,会看到让她血液倒流的一幕。
孟劲深随手拿起车钥匙,嗓音透着感冒后的微哑:“外头冷,我送你回去。”
看见孟劲深下来后,刚才还气焰嚣张的女人瞬间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是啊,今天降温不少,小晚,让你小叔送你!”
温听晚飞快说了声不用,她学校还有事,先走了。
临走前。
她听到那女人亲昵对孟劲深说。
“她真是你侄女啊?你侄女真水嫩漂亮,我刚才还误会,她是你外头的小情儿呢。”
孟劲深胸膛里闷出低低一声笑来。
好听得酥麻入耳。
“我的小情儿,不就是你吗?”
......
温听晚,心如刀绞。
七岁那年,温映宁带着她嫁进雁城第二大家族——孟家。
孟家长房之子孟言京,也是二婚,和原配生过一个女儿孟知微。
全家人对孟知微,如同对掌上明珠那样宠爱,而对温听晚,没人正眼瞧过一眼。
对于高攀的温映宁和温听晚来说,这种情况,是可以预料的,知足才对。
可人都是势利眼,温听晚不受宠,保姆和佣人也不善待她,反而看她年纪小,各种欺凌。
直到孟劲深降临到她的世界。
撞见了一场无理的欺负。
直接辞退保姆,把人带回了自己家。
那些年,孟劲深给她堆砌了一个如同公主城堡般的童话世界。
直到十八岁那年,孟劲深端着蛋糕祝她成年的那一秒,她忽然发现,自己喜欢上了孟劲深!
整个世界,变得荆棘密布。
从公寓离开后,温听晚直接回了学校实验室,可她脑海里总是出现那两条腿,和孟劲深低沉的嗓音。
心乱如麻的她,一组数据错了四五次,被暴脾气导师骂得狗血淋头。
师兄沈宇见她脸色不好,让她早点回去休息。
温听晚揉了揉有些发红的眼,也不逞强,请假离开了。
天色已晚,她不想回家,也不想回寝室。
鲸鱼酒吧红灯酒绿,热舞朝天。
温听晚坐在吧台上,要了一杯度数最烈的鸡尾酒。
乖巧憋闷这么多年,她想放纵一回。
正仰头浇灌烈酒,背后却忽然有人拍肩。
“一个人偷偷在酒吧喝酒?温听晚,你是在借酒消愁?”
温听晚一转头,正好看见孟知微嗤笑的神情。
“看来,你应该知道小叔被催着订婚的事了?”
孟知微从小和她势同水火,自然知道哪块才是温听晚的软肉,戳哪里才最痛。
“订婚?”
温听晚骤然抬头,眸中划过一抹惊愕。
“小叔三十岁的人,爷爷奶奶早就想让他结婚生子了,最迟今年底得订婚吧?咱们两个,很快就会有小婶婶啦!”
那股熟悉的刺痛感又来了!
她今天才知道孟劲深有女人,这么快又要接受他订婚的消息吗?
“看你好像不太高兴啊,难不成,你现在对小叔还......”
“没有!”温听晚矢口否认。
孟知挽着她手臂:“没有就好,一起上去玩玩!”
温听晚迟疑,可孟知微却不放过她,直接推着温听晚上了包厢。
一开门。
“我没看错吧,温听晚也来了?”
“两年没见她了,我还以为她不在雁城了!”
“你知道什么,自从她当年做出那种不要脸的事后,就立马被......”
包厢里坐着一帮雁城二代子弟。
他们的议论,全都钻进了温听晚的耳朵里,她无意识掐紧手心,转身想走,孟知微却挡住门不让,让她局促地暴露在所有人视野中。
和孟知微交好的白小姐,率先站出来大声讽刺。
“哟,温听晚,你还有脸回来?当年和你小叔......”
“闭嘴。”
一道清冷如碎玉的声音倏然响起,如同在沸水中丢了一块冰进去。
温听晚抬眸望去。
包厢正中心的位置,轮廓英俊的男人垂着眼,右手指尖点着一抹猩红。
强烈的疏离感,让他像是冬日里的一缕孤烟,在冷感的阳光中飘然,遗世而独立。
温听晚心口一咯噔!对上了男人看来的视线。
是裴疏野。
她名义上的......
温听晚摇摇头,把那丝悸动摇出了脑海。她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七点半了,孟劲深还没到。他说过会来的。
温听晚发了个信息过去,让自己沉静下来。
她想,小叔应该正在飞奔赶来的路上吧?
站在后台侧面,温听晚远远看着裴疏野上台致辞,一束光柱打在他身上,男人肩宽腿长,整个人显得光彩夺目。
“......雁大的校训一直帮助我认清自己,这一路上......”
他的声线清冷如碎玉,也很有穿透力,十分好听。
这样矜贵多金,事业有成,又背景雄厚的男人,对女孩儿有致命的吸引力。
“啊啊啊啊!天哪,他好帅啊!他有女朋友吗?”
“他在雁大的时候就一直单身,好多学姐追过他,但世家公子哥眼光高,一个都瞧不上!”
“也是!裴家那种背景,他以后的女朋友,起码得是个天仙吧!”
......
后台关于裴疏野的倾慕声不绝于耳。
而温听晚现在心心念念的,却只有孟劲深一个。
他怎么还没有来?
反复看了会场大门数十次,也依旧没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听晚!”
辅导员匆匆过来,“下个合唱结束,就到你的独舞了,准备好了吗?”
温听晚心头骤然空落。
“啊?这么快吗?”
她匆匆打了个电话过去,却显示“您拨打的号码正在通话中......”
辅导员:“到现在了你还看手机,快准备啊!”
“老师,我筋还没开透,等下贸然上场可能会拉伤,能不能帮我后移两个节目?”
温听晚始终相信孟劲深会过来,她立刻向辅导员求道。
辅导员拧着眉,咬牙说了声去商量。
温听晚一边等消息,一边刷新手机消息。
忽然,朋友圈消息一闪,温听晚看见林以棠发了一组实况照片。
夜晚的大海一望无际,女人穿着红色吊带长裙,回头浅笑。
虽然孟劲深没有出镜。
但温听晚听到了实况图里传出的声音。
“左手放下一点,对,你笑起来很漂亮。”
那是孟劲深的嗓音。
一如既往地富有磁性。
温听晚浑身凝固,血液凉透了。
原来,他在陪林以棠?
“跟报幕员说了,节目安排变不了......”辅导员过来通知她。
此时合唱队已经唱完了,报幕员正打算上台报幕,温听晚点了点头:“好的,谢谢老师。我现在就上!”
这一次,她真的要彻底放下孟劲深了。
一道光柱打在舞台深处。
身着绯红色舞裙的女孩揽镜自照。
音乐叮咚轻响。
她骤然回头,却未见良人归来,那细长的手与漂亮的眉眼,一下就沉寂了下来。
前方有一道光亮起。
女孩儿再次起身,点着轻巧的碎步,腰肢如同春日里摇曳生姿的垂柳,柔美旋转。
一段回首中,她在空中飞踢紫金冠,身体弯成一抹难以想象的弧度,旋即又轻盈落地。
随着音乐声,女孩宛如一只蹁跹蝴蝶,遗世而独立。
音乐陡然骤变,哀潮如潮水般涌来。
她开始频繁回望,每次转身都是期盼,期盼却次次落空。
音乐越来越快,女孩也舞得越来越急,一阵疾步后,温听晚在空中飞起一字马,那身段、那眼神、无一不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伤怀。
场下发出惊叹声。
“天!这女同学是谁,跳得好有灵性——”
“这支舞好美啊,跳舞的人也好美!”
裴疏野和校方领导一起,坐在第一排正中间。
他几乎可以看清温听晚脸上的痛苦和挣扎。
温听晚随着音乐不断飞速旋转,把舞和情感在修长的指尖融合到极致。
直到一曲落幕。
她长腿回旋,骤然回头,眼角滑落泪水。
恰好落在手中的铜镜上。
滴答一声。
把观众的心,搅乱了一池春水。
大礼堂起码安静了五六秒。
裴疏野率先鼓掌,紧接着,台下爆发出一阵惊雷般的掌声。
男人深邃的眸底,在那一瞬间,划过许多看不透彻的深思。
校长也忍不住发自内心地鼓掌:“这支舞诠释得太好了!从一开始的欣喜等待,到中间的对镜梳妆,到最后发现喜欢的人失约,那种递进的痛苦,通通都表达出来了!”
另一名领导跟着感叹:“没想到我们雁大,也有不输北舞的苗子!”
多年以后,裴疏野再想起这支舞,脑海里回忆只有四个字。
惊为天人。
一舞结束后。
温听晚落寞地下了台。
她跳舞的时候脑子一阵空白。
孟劲深没来。
他失约了。
他陪着林以棠在海边拍照。
温听晚,温听晚,你真是个笑话。
能不能拜托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她神思恍惚,深一脚浅一脚,一路上撞到了人,又撞到了器材,她低头说着对不起,失魂落魄的样子,如同行尸走肉。
直到在洗手间卸了妆,拆了发饰,有人在门外喊:“温听晚,有人送你花!”
“什么花?”
她这才回过神来,打开门,便看见了一个巨大的花篮,各色花朵五彩缤纷,什么漂亮花都有。
上面有一则小小卡片。
花会沿途盛开,以后的路也是。
字迹遒劲有力,力透纸背。
温听晚一瞬间觉得字迹有些熟悉,但又不想起来曾在哪里见过。
“谁送我的?”
“没看见诶,反正我一进来,花篮就在这里了。”喊她的人哈哈一笑,“我猜,应该是你的追求者!今晚你这舞一跳,以后追你的人,我估计得绕雁大三圈,太绝了!”
虽然不知道是谁送的花,但看到卡片上的寄语后,温听晚心里还是情不自禁划过一阵暖流。
她抱着花篮,走出了会场。
节目还在继续,结束后还要颁奖,但她不打算留下了。
喧闹精彩被抛在身后,她走没几步,发现不远处的路灯下,站着一道颀长如玉的身影。
裴疏野单手点烟,修长的指尖燃起一点猩红。
光影朦胧,把他影子拉得更长。
她一怔:“疏野哥。”
刚偷偷在洗手间里哭过,女孩的嗓音还带了点儿哑。
她问:“你怎么出来了?在等谁?”
裴疏野骤然掐灭手中的烟,大步朝她走来。
空气里传来一阵薄荷松柏的寒冽气息。
她听到裴疏野说。
“我在等你。”
三人的脚步立刻凝在原地。
温听晚也愣了愣。
她没想到,今晚的裴疏野,竟然会一直替她出头!
“裴家想怎么样?”白太太心疼女儿,但又不敢招惹裴家,只好问道。
“第一,她们两个公开给温听晚道歉。”
“第二,白家和林家需要赔偿温听晚医药费,以及精神损失费。”
白太太眉头紧皱。
裴疏野眉梢冷挑,看向边上的监控视频。
“当然,还有第三个选择。”
“我把这份证据交给警方,诽谤,挑衅,斗殴......看守所拘留几天,不成问题。”
白夫人立马抢着说:“好好好!我们道歉,我们赔!”
白珍珠终于知道,裴疏野不是开玩笑的,她连同林静和一起,老老实实道了一次歉,还发了朋友圈,一瞬间,下面的评论全是问号。
圈里同龄的玩伴都知道,白珍珠是孟知微最要好的朋友,两人不知道说过多少次温听晚的坏话,今天怎么突然发圈给温听晚道歉了?
白珍珠看着飞快弹出的评论,很想把朋友圈隐藏或者删了!
但是,顶着裴疏野的目光,她不敢。
孟知微既惊讶又生气。
裴疏野怎么回事?平日里,不是漠然到天塌下来,也休想沾他一片衣角吗?今天居然对温听晚回护到这种地步。
气不过的她,和白珍珠她们一起走了。
警察也收工走人。
孟劲深的大掌抚上温听晚的脑袋,他常年训练,掌心和指腹有一层薄茧,摩挲在她头顶,轻柔又带着些许歉意。
“抱歉,今晚是我没弄清事情经过,误会小晚了。”
他实在没料到,那两个女孩会说得那么难听......
温听晚摇头:“没事,是我麻烦小叔了,这么晚,还要赶过来处理我的事......”
孟劲深唇边勾起几分纵容:“小晚的事,小叔永远不会觉得麻烦。”
男人微微弯腰,身上隐约传来一股她最爱的木质沉香。
像是树木燃烧过后的气味,带着风雪的冷,还有黑色的禁忌,不过落在她身上时,都只剩下了温润和甘冽。
温听晚仰起头,眼中飞快闪过一丝流光。
裴疏野捕捉到后,静静沉下唇角。
“疏、疏野哥......今晚的事,也多谢你了,要不是你弄来监控视频,白太太也不会那么快偃旗息鼓。”半晌后,温听晚又忽然想起什么,转头感谢他。
裴疏野往她脸上淡淡扫了一眼,含着几分意味不明的情绪。
“你的伤口需要尽快处理。”
温听晚这才后知后觉捂住脸颊。
一小时前的战斗太过激烈,她的脸被抓花了几道印子。
“是要处理一下。”孟劲深点了点头,又看向裴疏野,两人并没有太多要说的,“有空多回家看看你母亲,她经常念叨你。”
裴疏野嗯了声。
孟劲深重新摸了摸温听晚的脑袋:“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
感受到他温热的薄茧,舒缓安定的木质沉香。
温听晚重重点了点头。
丝毫不知道,自己眼里的光有多热烈。
然而刚下楼,停在路边,熟悉的黑色宾利车窗便摇了下来。
一张娇美的脸猝不及防地露了出来。
温听晚心口蓦地刺痛。
是她在孟劲深公寓里,见过的那个女人!
原来......他们今天一整天都呆在一起。
“劲深,你终于下来啦。”
女人潋滟红唇,笑得格外灿烂,“你不是说晚上带我去吃宵夜吗,现在还去不去啦?我肚子都快饿扁了!”
孟劲深看了一眼温听晚,有些为难。
女人又立刻娇娇柔柔道:“要不,让你侄女一块儿来?或者你把她先送回家,我们两个再去吃?”
不等孟劲深回话。
温听晚飞快道:“我自己打车回去。”
孟劲深沉声否决:“不行,你一个女孩子,晚上独自打车太危险,我亲自送你回去。”
“是啊小晚,我们一起送你,大家都是一家人!”女人从善如流道。
一家人......
孟劲深的一家人里,从此怕是不会有她了。
温听晚看着那辆宾利。
曾几何时,副驾驶是她的专属,任何女人也上不得。
那里本来放着她各种喜欢的小摆件,守护甜心、蜡笔小新、多啦A梦等等。
而现在,全都是别人的了。
包括孟劲深。
“没事小叔,我......”
不远处,忽然响起一声喇叭。
一辆霸气的库里南开了出来。
车窗半开,露出裴疏野那张矜贵到极点的脸。
她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忽然招手!
车子在她面前,缓缓停下。
“那个......疏野哥,方便的话,送我一程?”
裴疏野看了看她和孟劲深,薄唇轻启:“上车。”
温听晚没顾得上看孟劲深的表情,飞快钻上了裴疏野的副驾,满脑子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心碎又尴尬的地方!
“小叔,那我让疏野哥送我回家了,你们......玩得开心。”
倒退的后车窗里。
温听晚清晰看见。
女人双手从车窗里探出,亲昵勾住了孟劲深的脖子。
主动在他唇瓣上,落下一吻。
后视镜里不断倒退的景物,划过那个热情的吻,划过雁城繁华的夜色。
温听晚迅速别开视线。
心口又闷起那种透不过气的感觉。
裴疏野左手开车,右手抽出几张纸巾,递了过去。
“需要擦眼泪吗?”
温听晚吸了两下鼻子,接过纸巾。
过了几秒,情绪缓解后,她瓮声道谢:“疏野哥,晚上的事,多谢你了。要是没有你,我还不知道现在有多狼狈。”
裴疏野的脸在路灯朦胧的光影里,显露出温和又冷漠的矛盾感。
“不用对我客气。”他淡淡道。
温听晚嗯了一声,打开了遮光板里的镜子。
灯带亮起。
镜子里清晰映出她被抓花的脸,还有被挠成鸡窝的头发。
唔,其实这一架,她也没好到哪里去。
路口红灯,停车等待的时间,裴疏野又扫了一眼:“要不,先带你去医院处理伤口。”
“不用不用!”温听晚连忙拒绝,“一点小伤而已,不碍事,我回家拿个创口贴贴住就行。”
裴疏野清淡幽深的视线落在她脸颊的伤口上,薄唇微抿。
温听晚被他看得有些窘迫,连忙拿头发挡住伤口:“我现在的样子......很狼狈是吧?”
裴疏野没说话。
车内气氛冷冽凉沉。
脸颊伤口隐隐作痛,温听晚脑海里又想起那个吻。
倒退的后视镜里,孟劲深似乎没有拒绝。
看样子,他是真喜欢那个女人。
刹那间,温听晚鼻头一酸:“今晚让你们看笑话了,我一定很可笑吧!”
“我没觉得你好笑。”
裴疏野再次递来纸巾,食指纤长,骨节分明。
“没必要为不值得的人和事掉眼泪,值得的人,不会让你哭。”
话音刚落!
林以棠委屈地睁大眼睛:“听晚,你......你竟然这么说我!”
温听晚不想再看她演戏,转身离去。
孟劲深快步从后面追了上来,他怒道:“温听晚,你给我站住!”
或许是从小到大没有被他这么厉喝过,温听晚不自觉停下了脚步,然后孟劲深一把摁住她的肩膀,那力道之大,她情不自禁地皱眉!
他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严肃,“就算你没法喜欢以棠,你也不该用绿茶这种侮辱性的词汇形容她!”
“以棠一直把你当朋友,她还反复强调这次没能成功回来看你表演,是件很大的遗憾,甚至还在海岛上精心给你准备了很多礼物!你不收就算了,你竟然还这么说她,赶紧回去给以棠道歉!”
温听晚倔强:“我不要。”
“道歉!”
“不道!”
“听话!这些年我教你的教养难道都喂狗了吗?”
孟劲深加重嗓音,嗓音一重就很有威慑力。
温听晚控制不住一抖,孟劲深为了林以棠凶她!
她差点眼泪夺眶而出,又死死忍住,“我就是不想道歉,我有错吗?”
“你是不是还在生气我让你替以棠背锅的事?”孟劲深眉头紧拧,“但那件事情与她无关,是我要求你这么做的,你不要迁怒到她的身上!”
温听晚眼眶控制不住的绯红:“我没迁怒到她身上!”
“你还说没有,你都把她微信号给拉黑了,小晚,你以前明明不是这个样子,你以前分明很懂事!”
孟劲深五官凌厉深刻的一张脸上,再一次出现了失望的怒意。
温听晚心口拔凉。
懂事?
到底什么才叫懂事?
她不明白她都已经帮林以棠背锅了,她只是不喜欢林以棠而已,为什么在孟劲深这里忽然成了天大的错?
那一巴掌她还白挨了是吗?
“那小叔觉得我变了就变了吧!反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温听晚那股骨子里的倔强劲儿也冒出来了,不管不顾就要走!
这时候,林以棠从里面跑出来,手里还提着那一大袋的礼物,“小晚你不喜欢我也没事,礼物拜托你拿走吧!这些毕竟都是我的心意......”
温听晚现在看她就止不住的恶心,直接把那一袋礼物反手扔在了地上。
旋即,孟劲深脸上的暴风雪越来越重。
就在三人拉扯之间!
忽然“晃当”一声,餐厅新装好的灯牌猛地砸了下来!
刹那之间,温听晚被一只大手用力一推,她一个不稳,骤然倒地。
然后她就看见孟劲深猛地转身,从背后紧紧抱住林以棠——
然后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挡下那块牌匾!
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
孟劲深第一时间护住林以棠,巨大的灯牌砸在他的脊背上,发出沉重闷响。
两人孰轻孰重,立见分晓!
附近所有人都被吓了一大跳!尖叫声此起彼伏!
“天哪!我这刚装修好的灯牌怎么砸下来了!这天杀的装修工人!”
餐厅经理听到巨大动静声,冲过来大惊失色,“快——叫救护车!”
人群来来往往把他们围成一片。
林以棠在混乱的最中间,紧紧抱住孟劲深,发出哭腔,“劲深,你为了保护我受伤了!”
温听晚刚才被用力一推,重心不稳倒在一边,坚硬的沥青地面直接划破柔嫩的膝盖,也刺破流血了。
她顾不得伤势和刚才的情绪,也直直冲过去,“小叔,你没事吧?!”
“我没事。”孟劲深这才后知后觉,抬眼看她,嗓音却淡得很,“你有没有哪里受伤?”
温听晚摇头。
灯牌很重,砸下来的棱角又是尖锐的,戳破他的后背,深蓝色的衬衫开始渗透出鲜血,一滴一滴砸落在地面上。
温听晚现在只觉得心口又冷又痛。
冷的是孟劲深的误解,痛的又是他的伤口,她原本想看孟劲深伤口有多深,却被林以棠一把推开!
她哭花一张脸,“劲深,你傻啊,刚才灯牌砸下来的时候,你为什么要护着我?”
孟劲深宠溺看她,“我不护着你,谁护你?”
林以棠扎进孟劲深怀里,“劲深,答应我,下次别再做这种傻事了!”
温听晚静静把头别过了一边。
医院救护车很快到了,孟劲深第一时间在专家急诊室处理了伤口。
这次伤势挺严重,他背部缝了三针,右胳膊两针,男人在缝针的时候,全程没吭过一声。
医生说头三天为了预防伤口后续感染,需要先住院。
前后四个小时下来,林以棠眼睛哭得像水蜜桃,孟劲深用没受伤的那只手帮她擦眼泪,“哭什么,小伤而已。”
“我知道你又能吃苦又能熬,但这次你是为了我,感觉不一样。”
女人长了张美艳的脸,难过起来依旧风情万种,“我恨不得这次受伤的人是我自己!”
他带着一层薄茧的指腹温柔擦拭她的眼泪。
“傻瓜,又开始胡说了。”
这一温馨画面,温听晚都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上前打扰。
好在孟劲深余光终于看见她。
“你没伤到哪里吧?”
温听晚摇摇头,想要走,内心却又止不住地叮嘱,“我刚才问了医生,医生说你起码要一个月的时间休养,不能提重物,还有前一周尽量也不要碰水。”
林以棠不露痕迹挡住温听晚关怀的目光,“这些我都知道!你还是早点回去吧,我在这里照顾劲深就行,毕竟我才是劲深的女友!”
她话里话外赶客的意思明显。
她不想温听晚继续呆在这里,她想和孟劲深单独相处。
孟劲深也道:“我伤势没问题,你不用担心。你到了寝室记得给我发消息。”
“劲深,你在这儿躺着,一会儿我给你擦身体。”
林以棠去浴室里打热水了。
温听晚欲言又止!
孟劲深察觉,“你还有什么话想单独跟我说吗?”
对视的那一瞬间,她仿佛想起许多年前,她也曾那么站在他的床头,他会温和地笑,冲她挥手,说小晚你过来,小叔抱抱你。
一时之间,胸口涌起无数情绪,温听晚忽然想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忽然这样,想告诉他自己在孟家挨的那一巴掌,想一股脑告诉他这段时间自己受到所有的委屈。
“我......”
直到回家躺在床上。
温听晚脑海里还回想着裴疏野的那句话。
他说不值得的人和事,是指孟劲深吗?那值得的,又是谁?
不过......裴疏野是孟劲深的亲外甥,想必,他的立场和孟家人一样,希望自己离孟劲深越远越好吧?
说孟劲深不值得,也许只是安慰自己的托词。
温听晚把头埋在枕头里。
眼泪不自觉地沁出。
她会习惯的,她能习惯的。
被发送到北城的三年,刺骨严寒她都熬过去了,没什么熬不过去的了。
送完温听晚回家,裴疏野再次返回会所,做最后的收尾。
陆宴池正好喝成烂泥一团,摇摇晃晃下楼。
“打你电话你不接,你去哪儿了?”
裴疏野嫌弃地退了两步:“送人回家。”
“送人?你?!送的女人?”
“温听晚。”
”就你那个情妹妹?”
陆宴池顿时发出天塌一样的感慨:“裴少也会甘愿做司机?我记得之前有个女明星,大冬天赖你车上不走,你正眼都没瞧,直接把人丢了下去,害得人家高烧了三天!我没记错吧?”
裴疏野掀了掀眼皮:“你再多一句嘴,我不介意把你今晚左搂右抱的视频,发给你未婚妻,让她来制裁你。”
陆宴池嚎叫:“啊——别!野哥,我再也不嘴贱了,你想当谁司机就当谁司机,我绝不干涉!”
男人迅速走远。
陆宴池这下彻底确定,裴疏野绝对对人家小姑娘有心思!
不仅以前私藏小姑娘照片,这次还亲自替人出头撑场子。
酒局都散了,还特意跑回来一趟,亲手销毁监控。
就怕视频传出去对姑娘家名声不好。
啧啧,裴疏野啊裴疏野,你也有坠入爱河的一天!
......
第二天一早,温听晚被闹钟叫醒,飞快洗漱下楼。
昨天请了假,她今天得早点赶到实验室。
然而餐厅里,气氛却一阵凝滞。
孟知微正坐在孟言京身边,温映宁从厨房端着鸡汤出来,热情地给两人都舀上了一碗。
看到温听晚后,她脸色迅速沉了下来:“起来了?”
温听晚嗯了声,打算拿两个面包就走。
她在场的时候,孟家的气氛就是这样。
空气里不欢迎的气息,几乎凝固成了一道墙。
就连温映宁也不待见她,恨不得她别回家,生怕她的出现,影响她和孟言京的感情。
“你昨晚和林白家的两位小姐动手了?还把人打伤了?”
温听晚刚准备走,孟言京却突然开口问道。
温听晚回头,正好看到孟知微得意的眼神。
就知道,平时晚起的她出现在餐厅准没好事,肯定把昨晚的事,添油加醋,告诉孟言京了!
她心下微凛:“嗯,我的脸也被她们给抓......”
话还没说完,温映宁啪得一下拍桌:“温听晚,你出息了!连白家小姐都敢打?你不知道白家这几年跟孟家有来往吗?你打了白小姐,把我们孟家置于何地!我怎么会生出你这种没教养的女儿!”
温映宁口口声声我们孟家,不问事情缘由,也不分青红皂白。
可能只有一味的训斥,才能让她和自己切割,在孟家挺直腰杆吧。
温听晚的心,在十几年磋磨中,早就冷透了。
“是她们说了不该说的话,我才动手的。”
孟言京眉头拧起:“你要真是个好的,别人也不至于说你。说到底,还是你自己留下了话柄!再说,说了你就要动手?孟家是世家!不是黑帮流氓!”
孟知微在一旁火上浇油:“爸,昨晚可吓死我了,温听晚一个打两个,逮着两人的头发不放!我去劝架,她还不听,骂我多管闲事!”
孟知微昨晚压根没出手,从头到尾都在看戏。
每次她都这样,故意找自己的茬,然后在旁边添油加醋地拱火,欣赏着自己被两位家长厌弃镇压的惨样。
自己越无助,孟知微越高兴。
温听晚中招已久,已经学了乖,默默被训斥就好。
可这次,她并不想被这么污蔑,反驳了一句:“昨晚的事,不是我的错,如果换做你们,也照样会动手!”
“反了你!”
温映宁的一只手高高扬起。
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从门外大步而来,正好遮盖住了攀升的阴影和威压。
孟劲深在清晨阳光的剪影里,温和又凛冽。
小叔来了。
“这是怎么了?”孟劲深快步走近,带来外头一阵清寒的冷风。
温映宁一见到他,手立刻放了下来。
孟知微仗着孟言京也在,脆生生开口:“小叔,昨晚妹妹把珍珠她们打伤,爸爸和温阿姨知道后,在教她道理呢!”
温听晚心头一紧,看向孟劲深。
孟劲深拉开温听晚身边的椅子,大马金刀地坐下,漫不经心开口:“我还以为是什么天大的事,值得你们摆出三堂会审的气势来。”
“小晚想打就打了。”说着,他仔细看了看她的脸颊,目光透露出关切,“伤口还疼吗?”
温听晚轻咬唇瓣,“已经没那么疼了。”
温映宁这才发现,听晚脸上也有伤口!
“你们也不看看,小晚也被她们抓伤了,女孩子爱美,这要是留疤,我可不会放过白家和林家。”
孟劲深表情虽温和,但话里透出股狠劲。
孟言京皱眉:“但再怎么样,她也不该动手!白家这几年在矿上的生意越做越大,我们孟家也得......”
“那又如何,他白家就算矿产基业再大。”孟劲深唇角冷嗤,“一个温听晚,我还罩不了吗?”
晕黄的灯光映照而下,温听晚脸上的细小绒毛都细微可见。
她生了一张很漂亮,又很纯净的脸。
眼睛幼圆,清澈得仿佛可以一眼见底,藏不住任何情绪,像迷茫的小鹿。
鼻尖因为在外头风吹久了,红红的,皮肤瓷白清透,但左脸颊的明显肿胀破坏了这层美感。
可见下手之人用了多大力气!
温听晚感觉裴疏野在上药的时候,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凉气。
但这股凉气,又好像不是冲着她来的。
她睁开眼,不经意撞上他幽深视线,心跳莫名加速两拍。
正想重新闭上,裴疏野又挤了药膏,再离近了些。
他整个人的姿势像从前方环抱住她,清洌雪松气息铺天盖地。
温听晚心尖儿不由自主一颤。
除了孟劲深,她长大到现在还没有离一个男人这么近过。
裴疏野虎口扣上她下巴,又痒又炙热。
“你三围多少。”
她差点咬舌头,“啊?”
裴疏野问她三围?
“我没别的意思。”裴疏野眼皮一垂,“我让陈煜给你送换洗衣服。”
“不、不用了......”
他眉梢一扬,那表情好像她是个不爱讲卫生的小姑娘。
温听晚红着脸缓慢报出了自己的三围,“34,24,35.”
男人听到某个数字后略略一深,很快恢复平常,“行,半小时后他会把东西都送过来。”
终于上完药后,听晚舒出一口气。
不知怎的,刚才他贴近她的时候,空气中围绕着一股似有若无的......暧昧?
温听晚很快就觉得自己是想多了。
裴疏野这种从小到大的冰块脸,是不可能有这种可能性的。
很快,陈煜就把换洗衣服都送了过来,裴疏野去开的门。
陈煜刚把袋子递过去,下一秒,裴疏野就把门给扣上了。
陈煜压根没看见里头坐着的人是谁。
不过没想到,他们禁欲多年的裴总......也总算有铁树开花水倒流的那一天啊?
温听晚拿到换洗衣服后,就去浴室里快速冲了个澡。
本来今晚还想找个地方好好大哭一场,但这种情绪在被裴疏野意外收留后,神奇地淡化下不少。
入睡前。
温听晚再次刷到了林以棠铺天盖地的朋友圈。
每一条都是她最近在海岛不同风格的美照。
今晚这套大片是她穿着大红色的比基尼,在沙滩礁石上拍的。
女人身材火辣,前凸后翘,每一个地方都恰到好处,不多不少,没有男人能把持住。
包括孟劲深。
温听晚静静看了一会儿。
然后手起刀落,删掉了林以棠的所有社交账号。
指尖,最后停留在孟劲深的微信号上。
她忽然想把孟劲深也删了!
......
夜半时分,裴疏野从书房办公结束出来,路过客厅,脚步停了停。
想起房间里头住着某个小姑娘。
男人唇角莫名其妙勾了一下。
心情甚好。
第二天温听晚出了房间,裴疏野已经去上班了,餐厅里却备好了各种精致的早点。
上面留了一张小纸条。
不管如何,记得吃饭。
药膏早晚两次。
字迹遒劲有力,力透纸背。
电光石火之间!
那天晚会结束后的鲜花寄语,与这张纸条上的清隽字迹缓缓交合在了一起!
那束庆祝她演出成功的大花篮,竟然是裴疏野送的?
温听晚一惊!
曾经的裴疏野,嫌弃她笨、又嫌弃她爱哭,现在却好像对她有着不一般的纵容。
她又紧接想起,昨晚倒在他怀里,男人修长的指尖轻点她脸颊。
是冰冷,也是滚烫。
薄荷雪松的清洌,混合着雄性荷尔蒙的炙热。
裴疏野已经不是过去矜冷的少年,已经是一个成熟挺拔的男人了。
那一瞬的暧昧。
......真的只是错觉吗?
用过早饭后。
温听晚又照了一下镜子,昨晚那道红肿消下去不少,今天再去学校,应该没有人能看得出来。
她离去前,不忘专门把次卧仔仔细细打扫了一遍,连床单上的头发丝也没放过。
裴疏野爱干净,她从小是知道的。
裴总清早正在开会。
对面的研发小组正在汇报进程,在争取更多的资金投入团队研发。
裴疏野语气冰凉,“两千万。其他不用再多说了。”
研发组长面如苦瓜,“可是裴总,我一开始组建这个团队,就是人均上百万的结算费用,如果说研发的资金只有两千万,这最后的实验结果是大打折扣的呀!”
裴疏野面无表情:“这不是我该考虑的问题,这是你作为项目组长,在组建团队前就要考虑好的问题。做不到,自动请辞离职,下一个组长会比你做得更好。”
手机屏幕亮起。
裴疏野看到听晚发来的消息后,眸光渐深。
疏野哥,谢谢你昨晚收留我,欠你的那顿晚饭我一定不会忘记的!
萌嘟嘟小猫.jpy
研发组长还要再说。
裴疏野扬了扬手,“三千万,下去吧。”
研发组长:“!”
怎么忽然之间,天上就掉馅饼了?!
......
中午,私人手机来了电话,他接起。
“疏野,晚上回你外公家里一起吃顿团圆饭吧,你好久没见你外公了。”传来一道温柔女声。
裴疏野眉眼一压,“不去。”
“又不去?你这孩子,亏你外公小时候那么疼你,结果现在连他老人家一面都不肯探望,你小心传出去别人说你不孝子孙!”
“您和父亲单独吃饭的局再叫上我。”
“你父亲......呵?自从他被调到东城后,我一年都看不见他几次。”孟璃轻哼,“再这样下去我要和他离婚!”
裴疏野薄唇凉凉勾了勾,“妈,您还是省省吧,上个月也不知道是谁巴巴从东城连夜赶回来,给你准备结婚纪念日的惊喜。”
孟璃咳嗽两声。
“你真不过来吃饭?”
裴疏野说没兴趣,挂断电话。
孟璃叹一口气,“这小子这几年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抽了,就是不肯去他外公外婆家,谁招他惹他了!”
温听晚回学校后再次一头扎进实验室,从早到晚忙得连手机都没时间看。
“听晚,楼下有人找你!”丁若云喜滋滋冲上来,“而且是个超级型男,看起来好帅!你男朋友啊?”
温听晚手中器材差点掉地上,她迅速往窗口一探。
那身影高大挺拔,不是孟劲深又是谁!
沈宇立马扭头,“听晚你有男朋友了?”
“不是我男友。”温听晚嗓子眼蓦然被针扎了两下,“是我一个......小叔。”
“天啊,你小叔好帅,听晚你有小婶婶了吗,如果还没有的话,能不能我当你小婶婶!”
“那不好意思啊,他已经有女朋友了。”
温听晚很淡的笑了一下,然后脱下防护服,拿起手机才看到孟劲深打来的七八个未接电话,和十多条未读短信。
昨天晚上,最终还是没到拉黑删除那第一步!
其实差一点就按下去了,但到最后还是该死的不舍。
温听晚跟小组人员简单说了下,就下楼了。
沈宇还依依不舍看着她背影。
丁若云拍了一下背,“沈师兄,你要是喜欢听晚那就早点告白啊,默默守护有什么用!等下给别人捷足先登了!”
沈宇笑中透露出几分无奈,“我也想告白,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听晚心里藏了个很深的人,她表面虽然对谁都好,但是她的内心......其实谁也走不进去。”
孟劲深手里拿着个大礼盒,等温听晚一下来就递给了她。
“宝格丽最新款项链,以棠说,你们小女生肯定喜欢!”
一听到林以棠,温听晚的神色更冷了,“不用了小叔,我现在还是学生,一没场合带,而是戴起来影响也不好。”
她在学校里从来没有透露过自己的身份。
她只想当个正常的普通人。
孟劲深发现她的不对劲,“怎么现在还跟小叔客气起来了?还生我气?”
她低头看脚尖,闷闷地说:“我没有。”
她没资格生气!
“这次是我的错,我没安排好行程,放了小晚鸽子。”
孟劲深柔声哄她,“不过这次的事情还是很感谢你,要不是你帮以棠挡下了,家里老爷子估计不会放过她。”
老爷子是放过了林以棠,但昨天可没放过她。
温听晚到现在都觉得脸上还火辣辣的疼!
以前见孟劲深她都会笑得很开心,但现在的她露不出一点笑意,只觉得透着无尽的疲惫感,“小叔,你还有什么别的事吗?如果没有的话,我就先走了,我还忙着做芯片实验。”
几天不见,他瞧她整个人瘦削一圈。
温听晚感受到那道注视目光。
心想......孟劲深能看出她昨天挨了一巴掌吗?
半晌,却听他轻笑。
“最近是不是又和人家学减肥了,把自己饿得那么瘦,都快瘦成竹竿了!别回去做什么实验了,走,小叔带你去吃好吃的!”
孟劲深没有察觉任何。
她瞬间说不用了,但男人不容置疑伸出手,拉走她,温听晚猛地后退好几步,孟劲深反而怔住了,她以前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这么抗拒他的!
“你怎么了小晚?”
“没事,我可以自己走。”
她浑身上下无不透露出冷淡的意味。
孟劲深的手尴尬停在了半空中,无声收拢两下,然后又重新放下了。
两人一前一后,抵达一家新装修好的餐厅。
一名穿着红裙子的女人蓦然站起,朝他们招手,“劲深,小晚,你们可算来啦!”
温听晚皱起眉头,她没想到晚上的饭局还会有林以棠!
“我实验室还有事情,不然你们吃吧,我就先不去了。”
孟劲深察觉到她的抗拒,直截了当地问,“你不喜欢以棠吗?”
温听晚陡然沉默。
孟劲深看了那头热情的女人一眼,又转过头劝说,“以棠专门给你带了很多礼物回来,她说她想当面感谢你,你去看看?”
“我......没什么胃口,真不去了。”
孟劲深见她僵持不动,微微皱眉,“这次就当给我一个面子好吗?先把饭吃了!”
话才刚说完,林以棠就亲自小跑了过来,还主动挽起了温听晚的手,把她拉到了座位上。
女人身上那股甜腻腻的玫瑰幽香,让温听晚有些许不适。
她回忆起孟劲深现在身上也是这个味道。
“小晚,你是干皮还是油皮啊,上次微信问你了,但你一直没回我消息,所以我就两瓶都买了。”
林以棠热切掏出一大袋子的东西,里面大牌护肤品、化妆品、饰品等应有尽有。
听晚淡淡地道谢。
林以棠笑:“你跟我还客气什么呀,本来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都是劲深告诉我你的喜好,所以我才挑了这些,希望你喜欢呀!”
温听晚瞬间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
他们隐秘地、又不知不觉地把她隔离在一道透明的屏障以外。
她的喜好,原本只有孟劲深知道,现在其他女人也知道了,她和孟劲深之间那一点存在的纠葛,好像也跟着没了。
林以棠却好像根本感受不到她的冷漠。
她在一顿饭的时间,各种眉飞色舞地和她分享这次的海岛趣事,说孟劲深给她拍照是直男技术,一点儿都不好看。
说孟劲深每天醒得太早,还要怪她是懒猪。
说......
她说了很多很多,都有关于孟劲深。
温听晚平静听着,指甲却不知不觉掐进掌心深处。
原本说好不在意了,但还是忍不住的会在意!
她真是没用!
“对了小晚,我还拍了很多好看的晚霞落日,我发给你看吧!”
林以棠掏出手机刚想发送,忽然她惊讶出声,“小晚,你怎么把我拉黑了?!”
孟劲深蓦然抬头看来,“拉黑?你看错了吧。”
林以棠立刻把手机递给他,委屈,“小晚,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屏幕上赫然出现一个红色的巨大感叹号!
孟劲深缓缓拧起眉头,“小晚,你是手误吗?”
温听晚没想到林以棠还会当众来这一招,她握着筷子的手指收紧,不言语。
林以棠眼眶红了,“小晚,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了,才惹你不高兴了,不然你为什么忽然要拉黑我呢?”
温听晚感觉以棠当平面模特还真是可惜了。
她应该去学戏剧表演的,出来直接当演员。
这扮绿茶的演技,炉火纯青。
孟劲深也凝眸看她。
温听晚抬头,对林以棠通红的眼睛对视了片刻,“是,我的确没那么喜欢你。”
话音刚落,林以棠眼睛更红,她发狠地委屈咬唇。
“究竟是我做错什么了,才会让你这么不喜欢我。亏我之前还以为我们已经是好朋友了!没想到你心里对我的意见这么大......”
孟劲深安抚轻拍林以棠的肩膀,沉声直视一脸冷漠的女孩儿,“小晚,要是你对以棠有什么意见,可以直接说出来!为什么要无缘无故拉黑以棠,明明她对你那么好!”
温听晚张了张嘴。
原本她是可以做到心平气和地接受林以棠!
但林以棠每天非要发一些似有若无的朋友圈艾特给她看,还要经常半夜找她,故意提起孟劲深对她有多好!
搅和的温听晚这个月基本没睡好觉。
温听晚被绿茶女搞得彻底没了胃口,冷淡起身,“我学校还有事情,你们继续吃吧。”
“小晚!”
林以棠还是不肯放过她,她扯着她的手,近乎恳求地说!
“我是真心想把你当成好朋友的!只是我这个人可能比较大大咧咧,有时候发消息没有顾及到你的心情,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只求你不要讨厌我!”
她再三纠缠,温听晚止不住的爆发:“林以棠,收起你的眼泪和绿茶话术,我不喜欢你,删了就删了,根本没必要解释那么多,懂?”
温听晚知道那个女人就是林以棠。
但孟劲深既然没有告诉家里人,就代表林以棠的身份,不足以介绍给孟家人,而且,他也并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所以温听晚立刻否认了。
“没有。我不知道。”
孟言京拧着眉头又沉声问了遍,“真不知道?”
孟言京担任要职,那双眼眸看过来,锐利得像一把刀。
但温听晚还是坚定说不知道。
一家人只好放过了她。
温映宁让孟言京晚点给孟劲深打电话,让他别忘了周六和景家小姐的相亲。
温听晚心口一咯噔,周六恰好是校庆晚会的时间。
看来孟劲深,注定来不了了。
回校后,温听晚心情低落,董绵绵见她一头扎进书桌,关心道:“你怎么了?实验失败了还是家里出事了?这个点,你不是应该在练舞房吗?”
温听晚有气无力地说没事。
只是长久以来的期待骤然落空,难免有些失望罢了。
孟劲深如果不来,她练得再多,好像也没太大意义了。
桌前电话响起。
看见熟悉的来电姓名,孟听晚啪得拿起手机,冲去了阳台。
“小叔?”
“嗯,你嗓子怎么闷闷的,感冒了?”
“没、没有......”
孟劲深叮嘱了她几句,最近天气转凉,记得要多加衣服。
温听晚听得心不在焉。
孟劲深察觉出不对劲来:“有心事?”
“小叔,我......”孟听晚鼓起勇气,“校庆晚会,你还来吗?”
电话那头微有停顿,低沉的嗓音很快响说:“当然来。周六晚上七点开场,我记得。”
温听晚瞬间惊喜。
“真的吗?”
男人失笑:“答应过小晚的事,我怎么会不记得?放心,我一定会来。”
挂了电话后,温听晚又重新打起了鸡血,董绵绵正要问她晚上去不去图书馆,就看见一阵风从自己面前咻一下吹过了。
“我去练舞啦——”
董绵绵:“?”
周六。
裴疏野大步从飞机下来。
身后跟着特助陈煜。
“裴总,海城一周的研讨会结束后,公司接下来是否要组建新型芯片的研发团队?还有这季度的研发资金分配,几个......”
“先去雁大。”
陈煜愣了一下,差点想说,接下来的行程满满当当的,哪里有时间去雁大啊?
但看着裴总冷若冰霜的脸,陈煜赶紧把话咽了下去。
开始通知各种会议推迟。
裴疏野掏出手机,点开空荡荡的微信聊天界面。
最后一条消息时间停留在了一周前。
温听晚:你在集团吗,我衣服洗好了送过去。
裴疏野:在出差。
温听晚:好,那等你回来再还你。
......
温听晚下午就换好了衣服,化好了妆。
为了确保晚上不会在舞台上出错,她又在舞房里开了一个小时的筋,把那支舞跳了两遍。
董绵绵坐在地板上,张大嘴巴,口水忍不住流下来。
“简直就是仙女下凡!不是我说,听晚,你这水平去北舞都不为过,你当初怎么会选咱们系啊?”
温听晚笑着收回水袖:“跳舞只是我的一个爱好而已。”
“你这水平太专业了,一字马、搬腿、控腿、倒踢紫金冠都做得好好。你小时候肯定练得很辛苦!”董绵绵眼睛发亮,“晚上关茜月看到你跳这支舞,肯定要钻到地缝里去,让她好好看看,谁才是咱们403的第一美女。”
温听晚笑了笑,拿纸巾擦了下额头细密的汗珠。
学舞蹈确实辛苦。
但孟劲深总会在每一个她要放弃的时刻,准确无误的接住她。
她又扫了好几眼手机,猜测孟劲深会不会提早到?
她要不要在大门口接他?还是在台上给他一个惊喜亮相?
“不过听晚。”董绵绵回忆她的舞姿,若有所思,“你心里是不是有个爱而不得的人啊?”
温听晚心里骤然一惊。
“为什么这么说?”
“你的舞姿很漂亮,但又散发着一股不可言说的哀伤。”董绵绵抬头看她,“而且这种哀伤,总觉得和恋爱有关,说吧,谁是你温听晚都得不到的人?”
温听晚笑了起来:“别胡说了。”
但董绵绵的话却像一根针,精准无误地戳中了她的心。
爱而不得。
其实才是人间常态吧?
晚上七点,校庆晚会正式开始。
节目一共二十五个,温听晚的个人独舞是第十个。
她在后台扶着柱子,往后踢腿,让自己的身体适应这种感觉。
骤然之间,一阵穿堂风拂过脸颊。
她猛地回身,以为自己差点踢到人,下意识说不好意思。
“疏野哥?”
看到来人,温听晚愣了一下。
裴疏身着野墨黑西装,身材颀长,一身芝兰玉树的清贵之气。
“你腿挺长的。”
刚才离他鼻梁只有毫米距离。
温听晚立马红脸。
她嗫嚅着又道了一遍歉,然后才回过神来:“你出差回来了?你......也要上台?”
“嗯,杰出校友讲话。”
温听晚恍然大悟,刚刚她想岔了,还以为裴疏野要上台表演节目。
差点忘了,他可是雁大的传奇人物,在大三那年开了一家芯片公司,发展到现在,已经是国内外赫赫有名的奥诺集团。
多少芯片行业的大学生对奥诺集团趋之若鹜啊!就连乔思悦,也视奥诺为神明,她就是想毕业后去奥诺上班,所以才在实验室里那么拼的争第一。
温听晚由衷夸赞:“疏野哥,你才毕业多久啊?就杰出校友了,真厉害!”
裴疏野的冷眸中似乎划过一丝微不可闻的笑意。
“你呢,舞蹈准备得怎么样了?”
温听晚今天跳的舞叫《点绛唇》,她穿着一身绯色演出服,盘着古代女子的发髻,身材高挑,盘条靓顺,水灵灵的漂亮极了。
她嗯了一声,表示胸有成竹。
“你会留下来看吗?还是马上就走?”
正巧这时候,主持人念到了裴疏野名字,让他上台讲两句话。
全场掌声热烈响起,几乎掀翻了天花板。
裴疏野快步走去,狭长的眼眸不忘回头扫了她一眼。
“我看。”
那道声音,低沉入耳,缱绻缠绕。
让温听晚的心尖儿,莫名颤了下。
孟劲深总是这样。
每当孟家释放恶意的时候,他就如同一阵及时雨,悄然而至。亦或是冬雪里的温暖木屋,为她抵挡一切风雪。
温听晚冰冷的心,开始渐渐回暖。
“再说了,昨晚我也在,那两位先嘴坏编排的,不怪小晚动手。”
温映宁这才隔空点了点温听晚,道:“你这孩子!也不早点说清楚,就一定要等小叔来?”
温听晚静静抬起眼眸,觉得讽刺。
刚才,她该说的都说了,他们双手捂住耳朵当聋子,她有什么办法?
孟知微气得咬舌,每次都是这样!
明明自己才是孟劲深的亲侄女,小叔怎么就不站她这头?每次都要帮温听晚这个小贱人。
“对了劲深,你正好过来,来,看看!”
温映宁让保姆拿了一叠照片下来,铺在桌上,一排列开。
“妈催不动你,就让我这个做嫂子的张罗,这些呢,都是条件很好的世家小姐,不管是样貌,家世,还是脾性,都是我仔细筛选过的。你看看?要是有合眼缘的,嫂子立刻帮你安排起来!”
温听晚看着照片里形态各异的美人们。
指尖忍不住发紧。
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孟劲深淡淡瞥了眼:“大嫂,我不急。”
“你不急,爸妈急!”孟言京发话了,“三十岁的人,早该成家了!这些都是你嫂子仔细挑过的,配得上孟家。”
孟劲深漫不经心垂下眼:“我常年在公司,很少着家,不想结婚耽误人家。”
“听爸的意思,今年底,你的职位还能再涨一级,到时候就不会这么忙了,也适合你解决个人问题。”孟言京喝了一口鸡汤,视线探究,“还是说,你外面有女人了?”
孟劲深没承认:“没有。”
“我还以为你被哪里的野狐狸勾了心。”
温听晚无声地吐出一口气。
她想起昨晚那个妖精一样火热的女人。
孟劲深忽然转过视线:“非让我选的话,就让小晚帮我挑一个吧。”
温听晚呼吸一滞:“我?”
“你眼光好,又了解我,你帮我挑,我放心。”
孟劲深唇边露出一个笑来,却不知那笑对她来说,有多残忍。
温听晚头一次发现自己的手指仿佛有千斤重。
“我......我不行的。”
“小叔说你行,你肯定行啊!”孟知微看出听晚的慌乱,幸灾乐祸把照片推得更近了,“妹妹,赶紧挑个漂亮的小婶婶吧,我迫不及待想看小叔成家了!”
一家人全都看向了她,视线各有探究。
温听晚深吸一口气,压根不敢多看,随意挑了张照片出来。
温映宁很满意:“景小姐是不错,不仅模样漂亮,品性和工作,都是一等一的好,适合劲深。”
孟劲深扫了眼照片,又重新看向温听晚,笑了笑:“是小晚眼光好。”
温听晚咬着下唇,嗓子眼像被一块吸饱水的海绵堵住了。
从内到外都透出一股窒息的感觉,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孟言京最后下了定论:“既然如此,那下周就安排见面,你老大不小,该定下来了。”
一顿早餐,吃到最后,温听晚几乎是落荒而逃。
孟劲深拦住她,有力的手臂挡在她的腰前,那股熟悉的木质沉香传入鼻尖。
“跑什么?我和大哥说两句,等会儿,我送你回学校。”
温听晚便又走不了了。
温映宁见状,把她叫到了厨房,一起收拾盘子。
“你现在也大了,以后不要一有事就打电话给你小叔,按家里的意思,你小叔很快就会结婚。你们两个,又没有血缘关系,来往过密的话,人家小姐肯定是不乐意的,明白吗?”
说是叫她帮忙,其实就是警告她,不要再动不该有的心思。
温映宁见温听晚一直默不作声,皱着眉头,冷不丁确认了一句。
“你不会到现在,还对劲深有那种心思吧?”
温听晚擦了擦手上的泡沫,连忙摇头否认。
“我没有!”
“没有最好!”温映宁冷哼一声,“你要是敢有那种龌龊心思,别怪孟家跟前几年一样,把你送......”
“妈,我走了。”
温听晚打断她的话,那段黑暗到极点,没有一丝光亮的回忆,她不想提起。
她逃到客厅,正好看到孟劲深从书房出来。
男人把手遥遥一招,温听晚便不自觉地跟了上去。
“怎么,大嫂又说你了?”
孟劲深注意到温听晚上车后,情绪就不太对。
温听晚没回答,她垂眸看着副驾驶前的摆件,里面忽然多了几个她不认识的玩偶。
粉粉的,一看就是女孩子会喜欢的物件。
是昨晚亲吻孟劲深的女人,亲自挑的吗?
“小叔,你不想相亲,是不是因为她?”温听晚忽然问道。
“什么?”
孟劲深转头看她,温听晚却不敢抬头。
“就是......昨晚那个姐姐。”
“哦,你说林以棠啊?她不过......算了,没什么,怎么小晚也开始关心小叔的终身大事了?”孟劲深轻笑一声,声音低沉悦耳。
温听晚低头搅弄手指头。
原来,那个女人叫林以棠。
孟劲深带着薄茧的大掌,揉了揉她的脑袋,温听晚心里却跟着了火一样,每一刻都是煎熬。
“别担心,不管小叔和谁在一起,都会护着小晚的。”
见温听晚情绪不好,孟劲深又安慰了一句。
她骤然抬头,男人眼底的温柔一览无余。
这一点,温听晚是相信的。
他也确实,一如既往的保护了她那么多年。
但是这种好,总会有尽头的。
温听晚让孟劲深送到校门口后,飞奔去了实验室。
因为早餐的原因,她来迟了十五分钟,小组的芯片实验已经进行到光刻步骤了。
师兄沈宇对她一向照顾有加:“听晚,你昨天回去休息后怎么样,现在还好吗?”
温听晚回了一句好多了,开始戴上手套进入实验室。
师姐乔思悦冷哼一声:“有些人啊,只要一想偷懒就说自己不舒服,谁知道到底去哪享乐了!”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