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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给禁欲冥王后,他破戒了楚昭朝秦彻

楚昭朝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你以为本宫不知?”赵瑾撸起袖口,小臂蔓延一条长约三寸的狰狞剑伤,“三年前本宫遇刺,凶器上淬的‘寒髓散’就是大戎皇室秘药。”原身记忆中。好似就三年前开始,大戎南侵愈发频繁。不过有秦将军父子镇守北境,他们始终难以突破防线。秦彻指尖燃起幽冥火,火舌舔舐着周怀瑾袍角:“周大人可认得此物?”“这是?”“大戎屡次派修士刺杀我与父亲,这是从被控制士兵身上找到的傀儡符!”“老臣请殿下即刻下诏!”周怀谨突然跪地,额头重重磕在玉阶上,“调西山营七万将士回防金陵,赤羽林封锁宣武门,今日必须斩断左相与北境的傀儡丝,如此才能断了大戎在军中的耳目。”赵瑾颔首,旋即看向秦彻。“昭武将军以为如何?”即便有虎符,在如今局势下,得到秦家父子的支持,他们才有几分胜算。...

主角:楚昭朝秦彻   更新:2025-04-28 18:5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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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楚昭朝秦彻的其他类型小说《替嫁给禁欲冥王后,他破戒了楚昭朝秦彻》,由网络作家“楚昭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以为本宫不知?”赵瑾撸起袖口,小臂蔓延一条长约三寸的狰狞剑伤,“三年前本宫遇刺,凶器上淬的‘寒髓散’就是大戎皇室秘药。”原身记忆中。好似就三年前开始,大戎南侵愈发频繁。不过有秦将军父子镇守北境,他们始终难以突破防线。秦彻指尖燃起幽冥火,火舌舔舐着周怀瑾袍角:“周大人可认得此物?”“这是?”“大戎屡次派修士刺杀我与父亲,这是从被控制士兵身上找到的傀儡符!”“老臣请殿下即刻下诏!”周怀谨突然跪地,额头重重磕在玉阶上,“调西山营七万将士回防金陵,赤羽林封锁宣武门,今日必须斩断左相与北境的傀儡丝,如此才能断了大戎在军中的耳目。”赵瑾颔首,旋即看向秦彻。“昭武将军以为如何?”即便有虎符,在如今局势下,得到秦家父子的支持,他们才有几分胜算。...

《替嫁给禁欲冥王后,他破戒了楚昭朝秦彻》精彩片段


“你以为本宫不知?”

赵瑾撸起袖口,小臂蔓延一条长约三寸的狰狞剑伤,“三年前本宫遇刺,凶器上淬的‘寒髓散’就是大戎皇室秘药。”

原身记忆中。

好似就三年前开始,大戎南侵愈发频繁。

不过有秦将军父子镇守北境,他们始终难以突破防线。

秦彻指尖燃起幽冥火,火舌舔舐着周怀瑾袍角:“周大人可认得此物?”

“这是?”

“大戎屡次派修士刺杀我与父亲,这是从被控制士兵身上找到的傀儡符!”

“老臣请殿下即刻下诏!”

周怀谨突然跪地,额头重重磕在玉阶上,“调西山营七万将士回防金陵,赤羽林封锁宣武门,今日必须斩断左相与北境的傀儡丝,如此才能断了大戎在军中的耳目。”

赵瑾颔首,旋即看向秦彻。

“昭武将军以为如何?”

即便有虎符,在如今局势下,得到秦家父子的支持,他们才有几分胜算。

周怀谨突然从袖中拿出一卷泛黄舆图。

图中标记与秦彻在北境发现的暗道完全重合:“这是镇国将军二十年前绘制的北境密道图,可李逸彬竟然用他运送大戎修士长达三年之久!”

秦彻瞳孔骤缩。

舆图角落赫然盖着秦厉的私印,而他腰间的玄冥剑突然震颤。

剑穗铜镜碎片映出惊人真相:秦厉的私印竟与左相府徽记同出一辙!

祭天台突然剧烈震颤,池底浮起三百六十块青铜镜残片。

这些刻着饕餮纹的碎片在空中拼凑成残缺的镜面,映出的虚影来,不是他们现在所在太极殿,而是北境雪原上一座冰封的青铜祭台。

台上跪着的黑袍人缓缓抬头,面具碎裂后露出的面容竟与赵瑾有七分相似!

赵瑾惊得从椅子上站起:“那不是孤!”

镜面骤然蹦出蛛网般裂纹。

秦彻剑指龟裂镜面,寒玉碎片从袖中滑落:“这些残片上的饕餮纹,与三年前殿下遇刺时,此刻所用傀儡丝的铸纹同源。”

赵瑾怒气丛生,挥剑斩断镜面。

碎片飞溅中,楚昭朝看见每片破镜都映着金陵城防图。

城墙缺口处,赫然标注着左相府暗桩的位置。

“传令!”

赵瑾愤然将玉玺拍在案上,“即刻封锁宣武门,让赤羽林搜查左相府!”他转身看向周怀瑾,“周大人,你联络镇南侯,调南府铁骑入京勤王!”

周怀瑾抚须冷笑:“老臣这就去趟太庙,当年今上封您为太子时,曾在祭天坛埋下镇国神器‘玄黄鼎’,今日该让它现世了!”

他甩袖踏出祭天台,玄色蟒袍在风中猎猎作响,竟与秦彻腰间的玄冥剑产生共鸣。

楚昭朝突然扯住秦彻衣袖:“你看!”

她指向太子妃胡寻雅,那位端坐凤纹宝座的贵夫人,此刻正将手按在祭天台阵眼处,阵眼内三百六十面青铜镜同时映出她惊恐面容。

镜中倒影突然扭曲,胡寻雅的脸竟化作北境祭坛上的黑袍人!

秦彻寒玉碎片刺入掌心,鲜血滴落处,往生镜轰然炸裂:“殿下小心,太子妃是巫祝炼制的傀儡!”

祭天台穹顶的青铜镜轰然炸裂时,楚昭朝瞥见镜片碎片中闪过一抹熟悉的绛色。

那是楚家独有的“凤血染”丝线。

三年前原身替太子妃绣披帛时,曾因连夜赶工晕倒在染缸旁。

原身的身份太低,但女红闻名金陵城。

楚家想要讨好权贵,又不能堕了楚家文人风骨,就让原身紧赶慢赶三个月,绣此披帛赠与太子妃。

楚老太君回来说,太子妃很是喜欢。

若非时局如此,或许能以此在京都博得几分声名。

“殿下!”

楚昭朝拽住赵瑾衣袖,“她不是真的太子妃!”

秦彻眯了眯眼:“巫祝傀儡术,与傀儡丝不同,乃大戎巫祝祭司秘术。”

“李逸彬好大的胆子,这是与大戎勾结的铁证,今夜孤要亲自去左相府!”

赵瑾今夜,没想到真与左相翻脸。

然事情发展,远超他预估。

“孤明白了。”

赵瑾咬着后槽牙,“刺杀孤是假,在孤身上中蛊才是真。”

大戎竟用这种手段,获取大圣情报。

青铜残片炸裂时发出似婴儿啼哭的尖啸,那些刻着“李”字的碎片边缘处,铜胎如獠牙外翻,分明是镜成之时遭血迹中断留下的怨煞痕。

她旋身甩袖,五灵泉自腕间玉镯涌出,在身前凝成一道水幕屏障。

镜片撞上水幕,竟诡异地悬停半空。

每一片都映着胡寻雅扭曲的面容,而镜面背后,赫然是北境祭坛上那具黑袍人的真身!

“殿下退后!”

秦彻玄冥剑横扫,剑气冻住飞溅的碎镜。

冰晶折射间,楚昭朝看清了黑袍人腰间悬挂的青铜铃,铃舌竟是半截婴儿指骨,刻着与王氏翡翠簪上一模一样的饕餮纹。

“是‘魂饲铃’!”她厉声喝道,“他在用太子妃的魂魄喂养祭坛!”

赵瑾闻言暴怒,酒盏重重砸向地面。

青砖裂痕中骤然浮现金芒,交织成金陵城全景舆图。

图中宣武门处,三百赤羽林死士的命灯竟已熄灭大半!

“周怀瑾!”

赵瑾略有些失态的嘶吼,“开太庙禁制,立刻!”

太庙地宫深处

周怀瑾的九节鞭抽碎最后一道封印。

尘封二十年的青铜鼎轰然震颤,鼎身饕餮纹睁开猩红竖瞳,鼎耳悬挂的玉珏“咔”地裂开。

竟是半块与秦彻体内同源的寒玉!

“老臣早该想到......”周怀瑾指甲抚过玉珏裂纹,“当年今上赐下的根本不是镇国鼎,而是锁魂器!”

寒玉映出惊人画面:二十年前,秦厉亲手将玉珏一分为二,一半封入鼎中,另一半却嵌进婴儿时期的秦彻后颈!

左相府地牢

真正的胡寻雅被铁链悬在血池中央。

她手腕伤口蜿蜒出的血线,正与地牢四壁的《妙法莲华经》经文交融。

血池边缘蹲着一只通体雪白的西域灵猫,碧绿竖瞳映出李逸彬清癯的身影。

他身着靛青道袍,衣摆却用金线绣着大戎狼图腾。

左手持玄门拂尘,右手却戴着萨满骨戒。

这种佛道巫混杂的装束,恰似他二十年斡旋三方势力的缩影。

见李逸彬走来,灵猫原地跳入他怀中。


楚昭朝突然扯下腰间香囊:“周将军,把这个撒在弹坑里。”

周骁捧着香囊的手突然一顿:“这金砂...”

“是玉镯自然脱落的。”

楚昭朝轻抚腕间桌子,裂纹处确实有细碎金砂正在渗出。

这不是第一次,每次多余的金砂她都会收集起来,用灵力碾成粉末放在香囊之中,以备不时之需。

没想到,果真用上了。

还有,自凤凰玉镯出现裂纹后,她就明显感觉到玉镯正在与身体慢慢融合。

赵瑾突然指着城外:“你们看,南门水闸的水位不对劲。”

护城河的水面正在诡异的翻涌,不是寻常的涨潮,而是如同被无形之手搅动形成的漩涡。

更可怕的是,漩涡中心浮起密密麻麻的暗红色卵囊,像极了往生崖下那些血藤的果实!

“是血髓藤的种子。”

楚昭朝从袖中取出静心匕,“周侯爷,香囊里的金砂只能暂缓地脉侵蚀。”

她突然将匕首插进墙缝,匕首的铜铃无风自动。

清越的铃音中,众人分明看见地底暗红的脉络扭曲退缩,活像见了光的蛇虫!

秦彻左眼幽光微闪,看向楚昭朝:“音攻之法?”

“是气相冲。”楚昭朝食指按着隐痛的太阳穴,“这些血髓藤与往生崖的本体同根同源,静心匕的铃音正好能乱其根本。”

说着突然咳嗽起来,指缝漏出的金砂落地,竟自己排成星图。

赵瑾目光一凝,这分明是钦天监秘传的星象!

楚昭朝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楚家在金陵城名不见经传,他不了解楚家,但他了解金陵城的顶级世家。

除秦家这种武将,有不少修士,文官就找不到几个。

楚家现在出了一个如此厉害的修士,实在让人稀奇!

秦彻不着痕迹往楚昭朝身边挪了两步,右手托住楚昭朝左手臂:“还能撑住?”

“不碍事。”

她抬脚碾散星图,“眼下最要紧的是除掉那些种子。侯爷,快调弓箭手来。”

不多时,二十名弓箭手在城垛列阵。

楚昭朝将静心匕横在箭台前,用铃铛挨个轻触箭簇,而后道:“对准漩涡中心射!”

箭雨落下,沾了铃音的箭矢入水瞬间,水面突然结出冰纹。

暗红卵泡遇纹即破,渗出紫黑汁液。

“好!”

众人刚松口气,城外突然号角长鸣。

十八面玄色战旗无风自动,旗上暗纹竟与血髓藤的脉络一模一样!

未破的卵泡突然疯长,吞吃同伴汁液后涨得如人头大小。表面浮现出模糊人脸,发出的尖啸竟与静心铃音一唱一和!

楚昭朝眉心微促:“中计了,李逸彬早算准了我会用静心匕。”

“未必。”秦彻不慌不忙解下剑穗抛来:“用这个。”

楚昭朝接住接穗,入手便觉得一股阴寒。

细看才发现,这哪里是寻常丝绦,分明是用往生崖下的阴槐树皮搓成的细绳,树皮上还沾着干涸的血迹。

楚昭朝记得,秦彻的剑穗没有这玩意儿啊!

哦~

她记起来了。

当日在地宫,秦漠特意摸过,还说这剑穗与以往不同。

莫不是那个时候,就将这东西缠在剑穗上?

“以阴制阴,好主意。”

她将树皮缠在静心匕上,金砂顺着指尖渗入树皮纹理,“周侯爷,取火油来!”

赵瑾突然按住她手腕:“且慢!这些血藤遇火则狂,稍有不慎,不是连同金陵城一并焚了?”

“殿下放心,这阴槐树皮浸过我的凤凰血,正好相克。”

周骁已命人取来火油。

楚昭朝将缠着树皮的箭矢浸入火油中,箭簇沾油的瞬间,竟泛起幽蓝火光。

“放箭!”

二十支火箭划破长空,落入漩涡中心。

水面顿时炸开青紫焰光,那些膨胀的怪卵在火中扭曲嘶叫,竟互相撕咬起来。

不过几个呼吸间,护城河上便只剩屡屡黑烟。

黑烟散尽之后,河水变得清澈见底。

河床上的卵囊残骸中,缓缓升起十二道血色雾气,在空中凝成李逸彬的虚影。

“楚姑娘好手段。”虚影抚掌而笑,“可惜破的只是第一重局。”

周骁突然暴喝一声:“装神弄鬼!”

手中陌刀如电光般掷出,刀身符文大亮,竟将虚影当胸贯穿。

“侯爷好刀法!”

秦彻赞了一声,左眼幽光骤然大盛。

他剑指一划,被陌刀钉住的虚影突然扭曲变形,竟是被硬生生抽出一缕黑气。

楚昭朝立即会意,静心匕脱手飞出,匕尖精准刺入那缕黑气。三者合力之下,李逸彬虚影发出刺耳尖啸,轰然溃散。

“不是真身。”周骁收回陌刀,刀身上沾着的黑血正腐蚀着符文。“真是条老狐狸。”

秦彻突然转身:“殿下小心!”

只见溃散的虚影中突然迸射出十二道血符,直取赵瑾面门。

千钧一发之际,楚昭朝玉镯金砂暴涨,在空中织成细密金网。

“叮叮叮...”

血箭撞上金网,竟发出金铁交鸣之声。

赵瑾受到惊吓,但并不慌乱。

腰间玉佩自发护住,龙气化作龙形将残余血箭尽数绞碎。

楚昭朝暗自心惊。

她原以为赵瑾只是个养尊处优的太子,没想到反应如此迅捷。

秦彻声音骤然响起:“看河底!“

清澈的河水中,那些卵囊残骸正以诡异的方式重组。

更可怕的是,重组后的形态不再是藤蔓,而是一具具人形轮廓!

楚昭朝盯着河水中逐渐成形的人影,突然瞳孔骤缩:“不对,这不是血藤!”

秦彻左眼幽光骤亮:“是瓮城战死的将士!”

他们心口处都嵌着一枚铜钱,正是守军随身佩戴的镇邪钱。

“将大圣士兵英魂炼成怨灵。”

周骁闻言脸色大变,陌刀重重顿地:“李逸彬竟丧心病狂至此!”

赵瑾冷笑:“镇南侯经过瓮城一战,难道还不了解,李逸彬已经完全疯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枉死在他手下的人不计其数。”

赵瑾上前一步,问:“可有破解之法?”

楚昭朝快速思索。

之前在父亲书房看到过一本古籍,好似有记载此法。

她看向周骁:“侯爷,借陌刀一用。”

周骁爽快递给楚昭朝,不过心中尚有疑惑:“少夫人是要?”


楚昭朝接过陌刀,她将静心匕往刀身一贴:“要破此术,需以至阳之物为引。”

秦彻若还是之前那个秦彻,玄冥剑也可。

但如今的他...

铃音与刀鸣共振,竟激起阵阵涟漪。

那些尸影突然停滞,空洞的眼眶望向声源。

“还不够。”

秦彻突然割破手掌,将血抹在剑锋上,“加上这个。”

楚昭朝眸色微动。

他想要用幽冥之力对付尸影。

她看向秦彻。

两人都是属于身负秘密的人。

刚才太子探究的眼神,她已经感觉到了。

她从一个娇弱的三流世家姑娘,变成修士,等解了金陵城的困局,后面回过神来,定然会有人揪着不放。

至于秦彻,比她还糟糕。

到目前为止,还未彻底融入这具身体,一旦过度使用幽冥之力,引起他们的怀疑,结果可想而知。

“昭朝?”

秦彻察觉到楚昭朝走神,目光落在她略显苍白的脸上。

可能他自己都未察觉到声音里带着少有的温度。

“没事。”

楚昭朝回神,灵力灌入静心匕,幽冥血气与铃音相融,在水面铺开一条光路。

尸影们如受指引,纷纷朝着光路聚拢。

“周侯爷。”楚昭朝低声道,“喊话!”

周骁会意,深吸一口气:“大圣儿郎听令!”声如洪钟,震得水面波纹荡漾,“尔等生前护国,死后岂能为贼所用?”

尸影们剧烈颤抖起来,心口的铜钱开始松动。

楚昭朝抓住时机,玉镯金砂化作细流,将铜钱一一击落。

铜钱离体的刹那,尸影面容突然安详。

他们对着城头众人抱拳一礼,渐渐化作莹白光点消散。

赵瑾面有动容:“这才是真正的超度。”

就在最后一点光晕即将消散时,楚昭朝突然伸手一抓,从光晕中扯出一缕黑气:“找到你了!”

黑气在她掌心扭曲,竟是一截带血的指甲。

它便是李逸彬用来操控魂魄的媒介!

秦彻盯着那截指甲:“他还在往生崖,这是...”

楚昭朝突然脸色大变:“不好!他在故意拖延时间!”

众人顺着她目光望去,只见天边一轮血月正缓缓升起。

月光所照之处,城外的土地开始渗出暗红色液体。

“竟是血泉!”

周骁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此时还是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他想引地脉阴血倒灌金陵!”

赵瑾:“……,必须立刻阻止他。”

楚昭朝突然踉跄一步。

玉镯上的裂纹不知何时已蔓延至手腕,金砂正不受控制地外溢。

秦彻一把扶住她:“你...”

“没事。”

她咬牙站直:“先去准备,血月完全升起前,我们还有六个时辰。”

赵谨突然解下腰间玉佩:“持此物去武库,那里有先帝留下的不少武器,都搬来。”

“不必了。”楚昭朝摇头,“对付血泉,需要活水引渡。太子殿下能否下令调集城中所有酒坊的陈酿?”

“你是要?”

“以酒代血,偷天换日。”

楚昭朝看向城外逐渐蔓延的血色,道:“既然他要引阴血,我们就先给他灌一城烈酒!”

“周怀谨,即刻去办!”

一直跟在身后的老臣面色激动:“臣这就去。”

秦彻扶住她的手,改为揽腰。

赵瑾眸色怪异将脸瞥向一旁,倒是周骁开口:“昭武将军,看你夫人神色略有倦怠,不如先去休息片刻,等布置妥当再过来。”

秦彻点头,将人抱走。

很快,两人出现在宜堂院中,丽香见楚昭朝如此,还以为受了伤,立刻跑来:“夫人,您怎么了?”

“累了,我与夫人休息一个时辰,你们退下。”

四人立刻放下手中活计,回下人房。

房门关上,楚昭朝从秦彻身上跳下来,往床边走。

“这就有力气了?”

秦彻居高临下看着楚昭朝,在她来不及反应突然将人禁锢在床头,“你想逃?”

逃?

这个字用的。

不过这么明显吗?

那她演技真不行,被他看穿了。

讲真,在发现孟氏是假的前,她有过撒手不管的冲动。

反正当初与秦彻的交易是保楚家人的安全,她才帮他稳定肉身,可后面发现楚家人竟然卖她和楚昭然,那就没有护着的必要了。

既然不用管楚家死活,她与秦彻的交易也就不作数。

可偏偏就在半日前,她发现孟氏是假的。

那真的孟氏去哪儿?

死了,还是被李逸彬捏在手里做筹码?

楚昭朝双手推开秦彻:“我知道,你很厉害!不过碍于现在还未完全融合这具身体,不适合出手。所以,我配合你了啊,这几日的活几乎都是我来干,你还有什么不满?”

这人的气息明明还是凉的。

可她感觉周围的温度在上升。

秦彻的手掌仍抵在床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楚昭朝能清晰感受到他呼吸时胸膛的起伏,那股冷冽的雪松香混着血腥气,竟让她一时忘了挣脱。

“配合我?”他忽然俯身,鼻尖几乎贴上她的,“那你抖什么?”

楚昭朝这才发现自己的指尖在微微发颤。

不是恐惧,而是玉镯过度消耗后的灵力枯竭。

她索性仰起脸:“秦将军眼力不错,不如看看这个。”

腕间玉镯突然迸发金光,裂纹处渗出细密血珠。秦彻瞳孔骤缩,钳制的手瞬间松开:“你不要命了?”

“放心,死不了。”

她趁机翻身下床,金砂在掌心凝成小小凤凰,“倒是将军该想想,等太子回过神,要怎么解释你能调用幽冥之力?”

窗外忽有惊鸟掠过,投下转瞬即逝的阴影。

秦彻站在光影交界处,左眼幽蓝如鬼火:“三娘是在威胁我?”

“将军话别说那么难听,是交易。”

楚昭朝抚过玉镯,金光渐弱,“我帮你瞒住太子,你放我离开金陵。”

空气骤然凝固。

秦彻突然轻笑,那笑意却未达眼底:“为了找孟氏?”

“她毕竟...”楚昭朝顿了顿,“是我的母亲。”

秦彻眸色渐深,他缓步逼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她紧绷的神经上:“楚三娘,你还在骗我!”

楚昭朝后退时撞翻案几,镇魔镜“哐当”落地。

镜面映出两个人影。

她的倒影竟带着重影,仿佛有两个灵魂在争夺这具躯体。

秦彻突然攥住她手腕:“你果然不是楚昭朝。”


秦彻眉眼浮上笑意,与在楚家判若两人,“我去去就来。”

健硕男子语气揶揄:“玄卿,没想到你还有这一面。果然娶了媳妇就是不一样。”

话落,房间又是一阵哄闹!

秦彻将人都给拉了出去。

楚昭朝看见,秦彻指尖悬在兄弟衣袖上方半寸,冷凝的阴气凝成丝线缠绕对方手腕。

这是《妙华莲华经》记载的“锁魂诀”。

一个少年将军,正是火气最旺,身体最热的时候。

可他的手那么凉。

一旦触碰,必然引起旁人怀疑。

被挽着的青年突然踉跄,还自嘲起来:“我这是还没喝上喜酒人就醉了。”

嬉闹声渐渐远去,喜房一下子安静下来。

楚昭朝放下手中圆扇,红绸也扔到一旁,起身活动脖颈。

前院的唢呐声再度响起,应是秦彻他们已到前院,听着热闹的很。

秦家嫡子成亲,半个金陵城都来捧场。

这个时候,就给人一种金陵城依旧繁华,大戎大军南下,只是一个错觉。

喜房里除了她身边伺候丽香和菊香,还有秦家两个丫鬟,高一点的叫素言,矮点胖点的叫素心。

“我有些累了,你们去外间守着。”

待房间只余一人,楚昭朝右手覆在玉镯上,尝试几次,除了最先开始在楚家散出那澎湃灵力后,竟就再无动静。

五灵泉......

当时将血滴进镯子时,的确看到一股五色泉水从镯子里喷涌而出。

她确定自己没看错!

孟氏,她究竟知不知道镯子的来历?

眼下镯子没有丝毫动静,当务之急还是先试试前世的口诀,看能否成功引气入体。

楚昭朝轻提衣摆,盘膝坐在喜床上,如墨的长发倾泻而下。

她凝定心神,指尖轻抚玉镯上的凤凰纹路,将口诀默念三遍,周身空气忽然泛起涟漪,几缕精纯灵气如萤火般钻入指尖。

就在这刹那,她看见丹田处泛起微弱红光:那是火灵根特有的灵焰。

“居然能引动本命灵根?”

本命灵根,是修士与生俱来就存在体内。

有些人生来无灵根,就算熟知引气口诀,也无法引气入体。

亦有那种本身拥有本命灵根,却无法将灵力留在丹田之人。

两种都是无法修炼。

只有能引动灵气,又可将灵气存留丹田,才有可能步入修士之列。

楚昭朝震惊之余,试着用意识触碰那抹红光。

却见灵焰突然暴涨三寸,将经脉灼得火辣辣生疼。

她慌忙切断感知,后背已被冷汗浸透。

初入修行,强行内视竟引得灵根反噬。

玉镯传来清凉之意,缓缓平复了体内躁动。

楚昭朝心有余悸地抚摸镯面,暗忖:“看来得先稳固根基,再图修炼。”

再急也得一步一步来。

好在没出什么岔子,楚昭朝心情不错。

突然,蜡烛爆了个灯花。

房门被推开。

楚昭朝拿起一旁的圆扇挡住脸。

秦彻带着酒气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七八个仆从,双手都端着用红绸盖着的托盘,上面摆着各式各样的东西。

喜娘指甲涂着豆蔻,抓起铜盆里的东西往床上一撒,高喊:“一把喜钱撒得高,新人富贵又多娇。”

又喊:“红枣花生和桂圆,早生贵子福绵绵......”

七弄八弄,已是两刻钟后。

秦彻在楚昭朝身旁坐下,挥手道:“都下去吧,不用守夜。素言,你们回到房间,好好与他们说一说院里的规矩。”

这里的他们,指的是陪嫁过来的人。

素言攥紧衣角,低头应是。

楚昭朝听出她的声音在发颤。

素心的笑意也很是勉强:“少爷,少夫人,你们早些安寝!”

房门打开又关上。

楚昭朝目光沉沉看着秦彻:“她们怕你!”

“做奴婢的怕主子,不是正常?”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楚昭朝伸出右手食指,点在秦彻心口,“你我已结同命契,我有权知道这些。”

秦彻猛然一扯手中绸带。

另一边的楚昭朝不受控的往秦彻身边扑去,两人双双滚进床中,床上的东西硌得她生疼。

楚昭朝恼怒,以掌为刀,却被秦彻掐住手腕。

冰凉的气息喷洒在耳后:“外面有人。”

楚昭朝身子一僵。

两人就这么抱着,好一会秦彻才松开放在腰后的手。

楚昭朝从他身上爬起来,凤冠歪歪斜斜,干脆直接拿掉扔在床尾,那个绸带也被她泄愤似的扔的老远。

“谁的人?”

秦彻一副被蹂躏的模样,领口微敞,半枕着手臂看着她:“我要说是我母亲,你会怎么想?”

怎么想?

她还能怎么想!

同命契已结,无论是他还是她,强行切断都会引起反噬。

最好的就是合作,任何一方都不要有意外。

“王氏是不是怀疑秦彻已经死了?”

方才拜堂时,王念薇用傀儡术操控秦厉,看得出来她也是修士。

不过应该还只是在筑基期,若已凝魂,不然不会用这样的方法试探。

直接挑明,不是更好?

秦彻看着她:“传闻只说楚三娘心善,却并未说如此精明,还懂玄门之术。”

楚昭朝不躲不闪:“传闻也说,秦家六郎骁勇善战,是极厉害的少年将军,也没说他阴晴不定,喜怒无常,一体双魂。”

秦彻低低笑出声,笑意却不达眼底:“他在战场中了一箭,箭上抹了剧毒,药石无医。我分魂时遭人暗算,肉身被毁,他恰好命格与我极度契合。如此,同住一体,他为阳魂,我为阴魄!”

这就是一个月前,京中明明传秦彻时日无多,如今又能人模狗样的站在这里的原因。

一体双魂,就是这么来的。

他无意占用这具身体。

但秦彻阳魂还有意识之时,说请他报仇。

秦彻是少年将军,自有一番傲骨!

若有一丝活路,他是绝不会将自己的躯体拱手让人。

“不过,最近他的阳魂消散的厉害,即便我用阴魄滋养,也撑不了太久。”

刚进入秦彻体内时,就只剩最后一口气。

秦彻被人暗算,一向稳重的秦厉心神震荡,也被敌军暗算得手,父子俩双双陷入昏迷。

好在李明副将当机立断,封锁两人昏迷的消息。

上书陛下后,暗中派人将他们送回秦家。

当然,朝中有不少大臣都在弹劾秦厉,言大敌当前,他身为镇国将军,却称病避战。


在第一次双修的时候,他便在她识海中看见不一样的画面。

第二次,他看的更加清晰。

那个时候便有些怀疑,再加上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几乎能肯定,眼前这个,绝不是原来的楚昭朝。

“彼此彼此。”

楚昭朝挣了挣,没挣脱,“你又是谁?”

这话像柄利刃刺进秦彻心口。

他手上力道一松,楚昭朝趁机抽身,却听他低声道:“萧烬。”

“什么?”

“我的名字。”

他抬眼时,左眼幽蓝褪去,露出罕见的脆弱:“冥府第七殿,萧烬。”

楚昭朝怔愣在原地。

瓮城出现的阴司诏,上面的名字正是萧烬。

原来,秦彻体内的阴魄,是他!

难怪有如此厉害的幽冥之力,难怪能让即将消散的秦彻阳魂再次凝聚,还能与王氏告别。

楚昭朝吞咽一口口水。

“那个,你让我冷静会。”

她得好好捋一捋。

还是如上次一样,楚昭朝在床上,秦彻在对面的矮榻。

她记得,大婚夜时,他说是自己在分魂时遭人暗算,导致分魂失败,这才成为这样。

她记得他还说过,他的灵脉是在二十年前断的。

那是不是说,萧烬在灵脉断了后,无法凝聚阳魂,只能四处游荡,然后成了冥府第七殿的冥王。

二十年坐上冥王之位?

他战斗力这么强?

楚昭朝拿眼觑他,哪知正对上秦彻的目光。

被抓个正着。

楚昭朝耳尖蹭的一下染上红晕。

待秦彻发出愉悦的声音后,楚昭朝觉得整张脸似乎都要烧起来。

笑,笑什么笑。

有什么好笑的!!!

看似是吵了一架,但好似两人的关系拉近了一点。

接下来便是各自修炼,恢复灵力。

就在楚昭朝闭上眼的刹那,识海中响起秦彻的声音:“找到孟氏后,我放你走。”

她心中自是欢喜。

却未曾注意到左眼已经褪去幽冥色,且彻底恢复了清明。

约莫一个时辰后,窗外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又在台阶上戛然而止。

“将军!”

亲兵的声音透着一丝慌乱,“太子急召,往生崖出现异变!”

楚昭朝睁开眼睛,腕间玉镯的金砂正不安地流动。

她与秦彻对视一眼,两人同时起身。

“知道了。”

秦彻沉声应道,顺手将挂在屏风上的外袍扔给楚昭朝,“穿上。”

门外亲兵:“……”

楚昭朝接过衣袍,迅速系好衣带,跟着秦彻走出房门。

院中,亲兵正焦急地来回踱步。

见他们出来,连忙上前:“侯爷已经和对方再次交手,血月...血月正在吞噬城墙!”

这么快?

楚昭朝心头一跳。

抬头望向天际,只见那轮血月比前一个时辰大了整整一倍,月光所照之处的砖石正在软化,像被无形之手揉捏的泥团。

“走!”

秦彻一把扣住她的手腕,身形如鬼魅般掠向城墙方向。

楚昭朝能清晰感觉到他掌心传来的温度。

比起之前,逐渐像个人了。

城门上,赵瑾与周骁正在俯视城外。

见他们到来,太子立刻指向远处:“你们看!”

往生崖方向,第二个月亮已经完成升起,两轮血月之间,一道血色光桥贯穿天际。

“殿下,酒呢?”

“按照你的意思,酒坊的陈酿已经运抵各处城门。”

楚昭朝闻言松了口气。

她先前提议以酒代血的法子,此刻终于派上用场。

不多时,周怀谨来了。

他面色带着喜色:“秦少夫人的法子果然有用,酒液渗入地脉后,血泉的蔓延果然缓住了。”

楚昭朝凝目望去,只见原本不断渗出暗红液体的土地,此刻竟被酒香浸染出一圈淡金色的光晕。

那些埋在地下的酒坛,正如她所料在慢慢中和地脉中的阴血。

“但治标不治本。”

秦彻突然开口。

他剑锋指向远处:“你们看往生崖方向。”

楚昭朝顺着方向望去,只见千里之外的天空上,那轮血月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

月光所照之处,刚被酒液中和的地面又开始泛出暗红。

“李逸彬在强行催动血月。”秦彻掐指推断,“照这个速度,不出三个时辰,城墙会全部瓦解。”

到时候,戎族便能长驱直入,如入无人之境。

没了金陵城,大圣跟亡国有什么区别。

城墙突然剧烈震动。

埋在地下的酒坛接二连三炸裂,酒液还未渗入地下就被某种力量逼出地面,在空中凝成无数酒珠。

“不好。”周骁大喝,“他在反制。”

那些酒珠悬在半空,竟开始逆着重力往天上飘去。

更可怕的是,酒液中渐渐浮现出模糊的人脸,正是白日里被超度的那些将士亡魂!

楚昭朝突然明白过来:“李逸彬用亡魂为引,要把酒液都吸往血月!”

她急忙掐诀,玉镯金砂化作细流卷向空中的酒珠。

但金砂刚触及酒液,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那些亡魂面容扭曲,仿佛承受着巨大痛苦。

“让我来。”

秦彻突然割破手掌,将血抹在剑锋,幽冥血气缠绕剑身。

他纵身跃上城垛,剑锋直指血月:“以幽冥为引,众英魂簌簌归位!”

剑气冲天而起,在空中划出一道幽蓝轨迹。

那些酒珠被剑气牵引,顿时停滞在半空。

楚昭朝抓住机会,静心匕脱手而出,匕尖铜铃震荡出清越之音。

“叮...”

铃音所过之处,酒珠中的亡魂突然安静下来。

他们对城头众人抱拳一礼,随后带着酒液重新沉入地底。

这一次,酒液顺利渗入土壤,淡金光晕再次蔓延开来。

“成了!”

周骁握紧陌刀,心情澎湃。

只是众人还来不及高兴,往生崖方向突然传来一声震天巨响。

血月炸裂成十二道血光,如流星般划破夜空。

其中一道正朝着金陵城激射而来,在城墙上炸开时,砖石飞溅处竟显出一行个血字。

亥时

赵瑾沉声道:“他在催我们赴约。”

赴约?

谁爱去谁去。

楚昭朝盯着自己的手腕。

玉镯的裂纹已蔓延到极致,金砂流失的速度越来越快。

她有种预感,玉镯炸裂后,会彻底融入她的身体。

“还有一个时辰。”秦彻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足够我们准备最后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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